钱满江又教程月扫地,摆凳子。堂屋清算好了,又去把院子扫洁净。小娘亲固然反应慢,但听话,也算勤奋,就是走路有些倒霉索。
吴氏笑道,“月儿是你的媳妇,娘当然要把最好的东西送给她了。”
程月叫了声,“小姑,”又把一个装着五文钱的红包给了钱满霞,“给小姑买花戴。”这个红包是钱满江早上筹办好的,话也是钱满江之前教的。
程月反应慢很多,还想着钱满霞的题目,瞪着直愣愣的大眼睛无辜地说,“痛,好痛的,我才……”
钱满霞边吃边问程月道,“嫂子,你明天大半夜的遇见鬼了么,叫得吓死人了。”
钱三贵的眼圈也红了,说道,“满江,爹感觉爷奶的养老钱咱别要,还给他们。爹的病花光了他们统统的积储,连棺材本都没留下,咱不能再用他们的钱。剩下的这两百多文钱,十足给你带去军里用。”
小娘亲是朵真的白莲花,又痴人,又纯粹,又斑斓,那不幸的小模样连钱亦绣看了都有些不落忍。
碗是吴氏洗的,钱满江说他教程月洗,吴氏点头道,“算了,万一打烂了一个多可惜。”
吴氏从速劝钱满霞道,“霞儿乖,快些吃。昨儿夜里没有谁叫过,是你做了恶梦大哭不止,还是娘把你抱去大床睡才好了。”
躲在墙角的钱亦绣看了这一幕,直道小娘亲前辈子做了功德,这辈子虽虎落平阳,却落在了这么好的人家。钱家人良善,没有轻视欺负她,反倒是拿她当亲人待。如果落在别的人家,日子可就惨了。本身穿到如许的人家,虽说日子贫寒些,但家和万事兴,好好运营总会好起来的。
吴氏也说,“你爹说得对,这些钱是你爷奶这些年攒下的,我们家本来就没给贡献,不能再收这个钱了。你们伯娘晓得了,又有得闹。”
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。连死鬼钱亦绣都笑了,傻进不傻出,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谛。
程月恐怕把标致的簪子还给吴氏,从速说,“月儿没有那么傻,不会把簪子弄丢的。”
钱满江红着眼睛说道,“爹,娘,儿子不想把爷奶的这些钱还归去,”见钱三贵有些沉了脸,从速说,“爹别急,听我渐渐说。儿子此去,不但想无缺无损地返来,还想混个一官半职地返来。当时,贡献爷奶的,岂止是一两多的银子。当然,这只是儿子的设法,如果万一死在内里,也是儿子的命。”
听了程月的话,钱满江臊得不可,从速截住她的话,“月儿……”因为焦急,声音略微有些粗。
又给吴氏递了个眼色,让她说。
清算好后,钱三贵走了出来,手里拿了几个红包和一个布包。他把红包布包放在桌子上,让大师都围着桌子坐下。
钱满霞又问,“嫂子,你咋这么走路呢?”
钱满江晓得这是吴氏剩下的独一一件嫁奁,其他的都卖了或是当了。从速说,“娘,这根簪子你还是本身留着用,月儿当不起的,也轻易弄丢。”
说着,她拿起一个红包倒出几块银角子,对钱满江说,“你们爷奶专门去镇上把一贯七百钱换成了银子,说便利给你带去军里用,让你别太亏本身。还说,这是他们统统的养老钱,别说出去,让其别人晓得了又要说他们偏疼眼。”说完,用袖子擦起了眼泪。
钱满霞向来没被哥哥这么对待过,瘪着嘴就要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