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家管事不满的看了顾长庚一眼,冷哼一声说道:“锦州府的粮食本就比我们这乡间处所贵,更何况是在交税粮的时候?难不成你觉得我们家林家,会贪你那几分银?”
顾成礼话还没说完,就又有人进了院子。
他看都没看水杯一眼,只从仆人手中拿了一个簿子过来,一边翻,一边慢条斯理的说:“是顾长庚吧?”
但是林家来的这个管事并不这么以为。
“哎,是,是我。”顾长庚微微起家,点头应道。
顾成礼一个趔趄,扭头对着有福恶狠狠的说道:“小丫头电影,谁和你们是一家人,那分炊文书都写了,今后以后再无干系,两不相干。你们没钱关我甚么事?我可没钱!”
顾成礼一边拍着身上的鱼骨头一边嚷嚷:“哎呀娘,您这是干吗呢?”
“没得平白无端的糟蹋了。”
当然,林家管事是看不上这白水的。
“我们都是一家人呢,您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……”
“嗯,晓得就好。”林家管事微微一点头,略拖长了一些声音说道。说着又道:“我们家老爷仁慈,为了不让你们伶仃去送一次粮食,以是本身先垫付了银子买粮食,利钱已经给你们免了,粮车也按造价给你们算,未几收你们一分一厘。”
因为,顾长庚的态度和刚才顾长平两口儿一口一个管事老爷的模样比拟,实在是很不像样。
看着自家阿爷那不断给人赔谨慎的模样,有墨心中极其不忿,不过他几次想要开口,都被顾李氏拦了下来。
以是,林家来的那管事微微皱了皱眉,然后才渐渐翻开手中的簿子,很有些傲慢的抬了抬下巴,说道:“晓得我们是来干吗的吧?”
顾孙氏也一骨碌爬起来,连身上残留的鱼骨头都不顾得拍了,紧紧跟在顾成礼前面,筹办和他一起溜出去。
“晓得,我们家老二送粮路上出了点岔子,税粮丢失了,我们该把丢失的税粮补上。”顾长庚再次点点头,开口说道。
顾刘氏面无神采的说道:“我可不是你娘了,分炊文书上都写了,我们已经没干系了。”说着,冲着堂屋里道:“有福有墨徐闲,一会儿吃了饭,把撒地上的鱼骨头捡扫起来洗洗,磨了喂鸡还能多生好几个蛋呢。”
顾成礼也是熟谙林粮长家管事和仆人的衣服款式的,一看到他们内心头就直呼不好,本身这一趟是来错了,没准还要出点血,正想着要如何不露陈迹的脱身,顾刘氏就推他了。
“哟,都在啊。”
态度非常恭谨。
顾成礼走得更快了。
“哎哟,你们快请进,快请进。”顾刘氏内心头格登一声,脸上却堆满了笑,对着来人说道。说着,又朝着堂屋里喊:“老头子,林粮长家来人了。”
“嗯。”林家管事从鼻子里发作声来,渐渐的翻动动手中的簿子,在翻到位置以后先看了看,这才慢条斯理的念叨:“一石麦六钱七分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