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活儿实在太多了，我和孩子他娘如何都做不过来。两个孩子看不下去，都帮着去田里头干活了。”
“你才是不孝！”顾长庚挥手就往顾成礼脸上打去，嘴里怒道：“有福说得没错，你这脸皮比石头坡还厚！”说着，劈脸盖脸的往顾成礼头上脸上打去。
有福定定神，看着顾成礼说道：“大伯，您可真短长，我都不晓得应当如何描述你了……”
吓得有福赶紧今后退，一向退了好几步，都快退到神龛边了，这才说道：“不是大伯，我本来觉得您分炊的那天，就够无耻的了，没想到，您还能更无耻。您这脸皮，得比石头坡还要厚吧？”
有福转过身来，一脸‘崇拜’的看着顾成礼，状似天真的说道：“大伯，我感觉您，挺有脸面的啊。”
顾成礼黑了脸，看着有福说道：“你这小破孩子，瞎扯啥呢？有你这么说长辈的吗？我奉告你，你这是不孝！”
“但是……但是没甚么用啊。”
“读书人？君子？我现在可不是甚么君子！我就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！我还打不死你了我！”顾长庚说着，又把鞋子脱了下来，追上顾成礼，再一次劈脸盖脸的照着顾成礼打去。
顾成礼回家睡了一觉，掐着常日的饭点，往老院子这边走来了。
“您是晓得的，儿子我身材不好，做点重活就腰疼。但是，一想到爹您当初对儿子的教诲，要儿子勤奋做人。以是，哪怕腰疼得都将近断了，我也都始终忍着，在田里头咬牙干活。”
顾刘氏冷声道：“疼你？疼你我还不如疼条狗呢！”
顾成礼用心做出一副难堪的神采，又往顾长庚身边凑，奉迎的说：“爹，您看看我娘，这是还和我置气呢。我都不怪她往我头上倒鱼刺的事情了，她白叟家倒是一向记取仇。”
顾刘氏冷声道：“我甚么时候做饭，要你管吗？”
“爹，您打我，打死我吧，我没脸见您，也没脸见您不幸的孙儿，我不活了，您打死我吧！”
“眼瞅着我们大丫都快嫁人了，我真怕，真怕她晒黑了，到时候惹得将来姑爷嫌弃。”
说着，作势要哭。
跑又不能跑，又不能真就这么给老头子打，顾成礼没了体例，干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，抱着顾长庚的腿嚎啕大哭：“爹啊，您打我吧，您打死我吧，归正我也不想活啦……”
“底子没甚么有油水的东西吃，每天那么重的活，又没油水吃，但是辛苦死您儿子了。”
“那些稻子但是阿爹您辛辛苦的，亲身挑的谷种，亲身撒的种谷，亲手栽的秧苗啊……我如何能，如何能让阿爹您的心血白白华侈呢……”
顾长庚扳着脸问道：“你来干吗？”
顾成礼却很绝望，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剩肴，说道：“阿娘，您今儿个如何做饭做得这么早啊？这就吃完了……我都还没吃呢。”
顾长庚神采乌青，拳头握紧了又松开，松开来又握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