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刘氏赶紧让顾成信把痰盂拿过来,递到顾长庚嘴边。
“好歹也能赚点钱返来,补助助补。”
“再说了,这方才收完水稻,人都累脱了一层皮,再出去帮长工,你还要不要你的身材啦?你如果累垮了,我们这一大师子人,又该指着谁去?”
顾刘氏赶紧问:“他爹,你咋样了?”
顾成仁忍不住说道:“鳝鱼总有被抓完的时候,我们总不能光指着这个事情去赢利吧……”
嘴里还反复着与之前说过的附近似的话:“我倒是要看看,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这脸皮,会不会比剪刀还硬。”
“老婆子,你去把剪刀拿出来,我倒是要看看,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的脸皮到底有多厚,剪刀能不能剪得开。”
吐出一口痰来,顾长庚放平身子躺好,嘴里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。喃喃说道:“这个祸害……”
我们娘仨,又该指着谁去?
但是,一想到那些没有被收回家去的水稻,他就只能不断的安抚本身,老头子只是在恐吓本身,并不是真要对本身如何样。
像是看破了顾长庚的心机普通,顾成仁开口说道:“爹,这些日子农忙,大师都忙着收稻子,城里头应当没甚么长工,长工的代价必定要比常日里贵。我想着,要不,我去县城里头,帮一阵子长工吧。”
顾长庚方才固然人没反应,实在还是有知觉的,以是顾不得答复顾刘氏,就转头看向顾成仁,孔殷的说道:“老三,你可千万别去请大夫,爹没事儿了,就是让一口痰给迷住了,咳出来就好了,不消请大夫的。”
顾李氏一听就急了,把顾成仁的衣袖一拽,抬高声音说道:“他爹,你说啥呢?在家千日好,出门好作难。哪有刚返来,就又要出门的……”
并没有人理睬顾成礼就是了。
看老头仿佛是来真的,顾成礼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,赶紧松开抱着顾长庚的大腿的手,一边伸手去挡剪刀,一边拽着本身的头发用力往回扯。等把头发扯返来以后,他的脸上已经被顾长庚拿剪刀划了一道口儿,手臂上的口儿更是很多。
“你还不如在里头歇息两天,转头把坡上的地清算出来,眼瞅着豆子就将近能收了,萝卜白菜也该种下去,你如果帮长工去了,地里的活全都要落到我们这一帮子老弱妇孺身上,你于心能忍?”
“难不成,你还真希冀着你大姐夫,一向在咱家帮手啊?”
好半晌以后,顾长庚一阵猛咳,偏着头,半个身子探到床外,嘴里头收回唔唔的声音。
顾成仁在顾成信和陈大石的帮忙下,把顾长庚抱回了屋去,顾刘氏打了半盆凉水又拿了洗脸的帕子,跟在背面,几个孩子也一脸担忧的跟着进了屋。
“老头子,你没事儿吧?你可别恐吓我……”顾刘氏慌乱的唤道,整小我都有些手足无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