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绍林摆摆手,说道:“这点度量,本官还是有的。更何况……”杨绍林没把说完,停顿了半晌以后,俄然问:“那是顾老丈家中的孙儿?”
“但是读过书?”杨绍林又问。
“另有我,另有我。”徐闲说着,也伸脱手来,要和有福有墨打钩。
顾长庚满脸忧色的回家,看到几个孩子都抱了书在看,心中欣喜,忍不住说道:“有墨,阿爷有个好动静要奉告你。”
顾长庚忍不住感喟,一脸难堪的说道:“小老儿也曾想过,只是……”
杨绍林没有接话,只望着坟前那一棵桑树,长叹一声,说道:“桑梓之地,父母之乡。姑母在院中种梓坟前栽桑,这是……一向没健忘过出世之地啊。”
杨绍林奇道:“没送他去过书院?”
有墨笑得更加暖和了,将手指抽出来,又冲着有福勾了勾,说道:“没干系的,有福放心,三哥哥做获得的,信赖三哥哥好不好?”
顾长庚赶紧说道:“回大人,小老儿幼年时曾读过几本书,识得几个字,也教过他一些。”说着,暴露忸捏之色:“只是小老儿才疏学浅……到老,也只是个童生,能教他的未几。”
以是,徐闲一时之间,倒是不晓得应当说甚么才好了,只能一脸难堪的看着有福傻笑。
县学是官办之学,乃是一县当中,最有气力的书院。主管称教渝(相称于县黉舍长兼任教诲局局长),大多是三甲(同)进士出身,偶而有有门道的举人出任。内里的先生,也多数都有举人功名,就算不是举人,起码也得是秀才中的佼佼者。
刘德先前半天插不上话,这会儿赶紧奉迎的说道:“想必是因为有大人您的族亲,孟婆婆的英魂庇佑,这桑树才长得这么富强的。”杨绍林不置可否。又望着那棵桑树看了好一会儿,才说:“好了,天气不早了,将东西都摆出来吧,本官在县衙里头,另有诸多事件。”
“无事。”杨绍林摇点头,目光还是粘在那株桑树上,说道:“只是感觉这株桑树长得真好,连我们福州,都很少见到长势这么好的桑树。”
“另有你甚么?”有福昂首看着徐闲问。
“是。”刘德微微躬身,应了一句以后上前将供品摆上,又把香烛钱纸都拿了出来,吹燃火折子,服侍着杨绍林将钱纸扑灭,香烛插好,这才谨慎的绕到中间,去除坟上的杂草。
“嗯。”听有墨如许说了,有福才点点头,伸出小手来,勾住有墨的手指。
杨绍林点头:“老丈故意了,多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