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仿佛想到一些事情,又把眉头皱了起来,看着老衲人问道:“师父啊,我们真的这就要归去了吗?要不,再缓缓吧,我感觉这石梵刹挺好的,道慧师叔和觉明师弟也挺好的,我们就多待一些光阴吧。”
顾长庚他们不晓得的是,他们下山的时候,有一老一少两个和尚,站在石梵刹庙门外的一颗柏树上面,目送着他们下山。
“真是个傻孩子。”慈爱的神情垂垂闪现在老衲人的眼中,他微微叹了一声,随后摸了摸觉远的头,说道:“不消担忧,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统统自有缘法,顺其天然就好。”
说着,老衲人又嘲笑了一声,说道:“要真是讲甚么平静有为的话,你师父我,呵……”
老衲人看着自家门徒的模样有些好笑,瞪了觉远一眼以后说道:“臭小子,就那么不想回京吗?你莫非忘了师父曾经教过你甚么?”
“更何况,我们这一方天下,可不是你小师妹先前所处的末法天下,举头三尺有神佛,越是我们这类人,越是要谨慎谨慎。”
更何况佛珠之上,还用微雕之法刻满了梵文,一颗佛珠,就是一页经籍。
旁的不说,方才有福但是给他们说了,那佛珠是从老禅师的手腕上摘下来,然后戴到她手上的。
有福一手举着小草把子,一手搂着顾长庚的脖子,看着下山的路,有些小傲娇的想着。
按说,老禅师的手腕比有福的手腕大了很多,可那佛珠带到有福的手腕上,倒是不松不紧,仿佛是给有福量身定做的普通。
师父啊,您甚么时候才气像别的高僧那般,人前人后一个模样啊?
老衲人的神采一下子就变了,伸脱手,啪的一巴掌打在觉远的头上,嗔骂道:“臭小子,小小年纪说甚么平静有为?你听着啊,我们削发人,是要有所为,有所不为,可不是甚么平静有为,晓得了吗?”
……
不过,师父只怕向来未曾担忧过佛祖会不会见怪这件事情吧,毕竟……
不管顾长庚和顾刘氏心机多么的庞大,有福确是欢乐的,因为明天阿爷不但给她买了好吃又好玩的糖人,还给她买了面人。
“哎,师父,这就归去了啊?”听到老衲人的话,觉远有些惊奇,忍不住挠了挠头,看着老衲人问道。
归正也不重。
不等老衲人答复,觉远又说:“但是,您之前不是说,算到有人会设法借小师妹的福运吗?您当真不管管?就仍由那人借走小师妹的福运?”
“记得。”觉远更加无法了,背书普通的说道:“真正的修行,不在山上,也不在庙里,而是在尘凡当中。于修行中糊口,于糊口中修行,尘凡炼心,方能成绩正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