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桂才心中又是一惊，旋即闪过阵阵错愕，腿一软，人直接滑到结案桌上面，好一会儿，才哆颤抖嗦的开口：“大人，大人明鉴……下官不敢，下官绝对不敢。”
（第一章）
林彦鸿忽的感觉心头发寒，不自发的打了一个颤抖，心中一个激灵，赶紧点头：“不敢，不敢。只是大人，小民家中没有那么多粮食，可否容小民以银钱相抵？”
“银钱？”莫凌云冷哼，语气却还是是淡淡的：“本官要你的银钱做甚么？”
莫凌云的语气随即又软了下来，说道：“县尊大人不必错愕，人非圣贤孰能无过，县尊大人挑选明哲保身，本官能够了解，只盼着此次以后，县尊大人能警省一些，好生想想，甚么才是真正的为官之道。”
林彦鸿还待再说，莫凌云已经拂袖拜别。
莫凌云语气微微挑，朝着孙桂才道：“县尊大人不问问，本官口中所言的赎罪体例，究竟是甚么体例吗？”一边说，一边在大堂之上一扫而过，统统人的行动神情，尽归眼底。
莫凌云神采更加和缓了：“官有官威，县尊大人还是先从衣冠做起吧。”
“是，是。”林粮长连连点头，有些无法的说道：“大人您有所不知，如果以往，慢说大人只要戋戋万担粮食，便是两万、三万，小民也能拿得出来。”
前一名县太爷过分贪婪，上任没多久，就被一个小女人从锦州府请来的锦衣卫给拿了。孙桂才夙来胆量不大，到任以后，禀着不求有功，但求无过，以免肇事上身的原则，庸庸碌碌，安安稳稳的，做了两年官，倒也无事。
“无妨。”莫凌云摇点头，说道：“只是，本官有事，要交代县尊大人，但愿县尊大人能够妥妥铛铛的，完本钱官交代的事情，如何？”
大堂里头，孙桂才刚好幽幽醒转。一醒过来就不顾‘衰弱的身材’切切的喊：“大人，莫大人啊，此案仍有疑点，请莫大人准予下官，再行审理，请大人准予……”语气哀哀切切，真有闻者悲伤，听者堕泪之感。
知县乃是文官，与锦衣卫互不统属。只是锦衣卫身份特别，赋有监察、监督、抓捕犯法官员之职责和权力，但若说能插手文官体系的升迁调任，按理说，是不成能的。
他可不管别的体例究竟是甚么体例，只要不扳连他孙或人，那就都是功德。
说着顿了顿，轻描淡写的道：“为官一任，当造福一方，县尊大人既然这一任没做到，就别挪了吧，好好的在乐途县再留一任。届时，本官再看看，县尊大人能不能学会当官，若还是不会，那就只好请您回家种田了。”
“我朝每纳粮万担为一粮区，一粮区内，纳粮最多的大户为粮长，林粮长每年纳粮千担。我大齐赋税并不重，特别是乐途县这等地处西南边疆的小县。纳粮千担，哪怕林粮长家中统统的地盘都佃给耕户租种，一年收的粮，也不止万担吧？”
奉告他，这位莫大人真的有这个才气。
谁晓得……这位莫大人，却如此的一针见血的，就把他为官的关键地点点了出来，又如何不让贰心生惊骇呢。
不敢喊冤，不敢辩白，当然，也不敢承认。
孙桂才赶紧说道：“大人但说无妨，下官必然竭尽尽力，肝脑涂地，死而后已！”
莫凌云神采稳定，语气却突然峻厉：“那是因为，你尸位素餐，未曾把百姓放在心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