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这一闹腾起来,把我们家老太太都给轰动了。我们家老太太说,他是我们老何家独一的嫡子,今后这家业都是他的,他要去收粮食,那就让他去。归正这粮食买返来,就算是换不到地,也是能够放着或者卖出去的,实在卖不出去,还能够留着吃,或者转头,拿去交粮税嘛。就算是亏,也亏不了多少,就当,是让他出去涨见地了。”
“早几天前,我们家那大小子,也不晓得抽了哪门子的邪风,直说本年粮价要涨,要涨,说甚么真如果碰到大旱的话,粮食买返来,到时候一斗米,半箩糠,就能换上一亩地返来。如何说都不听,非要我拿了家里头的现银给他,闹腾着就跟着朱家、陈家、吴家的几个少爷一起,相伴着去买粮食去了。”
何老爷还是是一脸难堪、纠结的神采,眉头纠结成团,看着林彦鸿说:“唉,林老爷,您这话说的……我何或人是图您这点蝇头小利的人吗?我这实在是……难堪,难堪啊……”
何家、朱家、陈家、吴家……除开他们林家,现在在乐途县真真算得上是有钱有粮有地的大户人家,也就这么几家了。
“开打趣,您必然是开打趣的。”
何老爷又拍拍林彦鸿的肩膀,‘安慰’道:“舍财免灾,林老爷,您看开些。”
林彦鸿的眼睛是真的有些潮湿了,擦擦眼角,说道:“只怕是我林家,该当有此一劫啊。”
林彦鸿的脸一下子就煞白了。
林彦鸿当然晓得这是何老爷用心推委,也不敢戳穿,只语气诚心的说道:“何老爷,我也晓得,您家所剩的粮食必定未几,我也未几借。有个三两千担粮食就行。还请您,帮帮手,我林家上高低下,必定会铭记您的大恩大德。”
如果能等十天半个月,他何必到这儿来求人,直接让人快马加鞭的,到锦州府去买粮,再远途分路段雇人,日夜兼程的送返来,不就行了?
那声音大得来,不但仅是在外头服侍的丫环,连门房那边的下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。
何老爷满脸的怜悯,只差没‘哭’出来了,作出一副‘感同身受’的模样,拍拍林彦鸿的肩膀说道:“林老爷啊,您这真是……唉……怎会惹来如此横祸啊。哀思,哀思啊……”
“至于说买粮……唉,我也不怕给您林老爷交个底,说句实在话。”
林彦鸿点点头,说道:“是,多谢何老爷欣喜。”说着,微微一叹,又道:“舍财免灾,可不就是舍财免灾吗。”林彦鸿说着摇点头,朝着何老爷见礼:“只是何老爷,还请您千万要帮帮手,救我林家这一回啊。”
这四家人是筹议好了,拧在一起,要分他林家这块饼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