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顾孙氏不骂了,天又还亮着,想着这会儿也没别的事情了,顾有墨叮咛了有福一句,便回身去了自家爷奶的屋子,筹办去找本书来看。
先前就说过,乐途县是个穷县,读书人极少,只要镇上才有书院,并且,哪怕是镇上的书院,坐馆的先生也不过是秀才罢了,真要做学问,起码得去县里。
顾有福撇了撇嘴,有些要哭不哭的,两只眼睛巴巴的看着顾有庆的背影,看上去说不出的不幸。
顾孙氏就喊:“过来帮手烧火。”
为了偷一口吃的,顾孙氏平时都是霸着做早餐的事情的,隔三差五的就偷摸一只两只的鸡蛋来吃,这是家里头除了有福以外的人都晓得的。不过管家的顾家阿奶心软,加上顾孙氏又是个霸道不讲理的,以是大师都装着不晓得罢了。
“哎哟喂,还说这家里头没有少爷蜜斯,我这个做大伯母的,叫他帮手烧把火都叫不动啊,我这究竟是做伯母的,还是做奴婢的啊?”
“吃吃吃,整天就晓得吃……”顾孙氏低声嘀咕了一句,然后又扬声说道:“顿时就好了,菜都倒下去了。”
“背不动就不能帮着搭把手吗?”自家的儿子自家晓得,这话是不是至心的,顾孙氏天然清楚得很,以是一听就要张嘴再骂。
顾孙氏一听,又不干了,说道:“爹啊,说话讲知己,我们成礼那可不是懒,那是身子骨不好,常日里总很多歇歇,说来讲去,还不是怪你们把他的身材生差了。”
顾有墨应了一声。
顾家老爷子顾长庚是老童生,家里头的几个男孩子都是启了蒙、认得字的。而此中顾有墨最有天赋,可惜因为顾孙氏的禁止,没法去镇上书院读书。
偏顾孙氏还觉得本身瞒得紧,这会儿听到顾有墨如许说,想到自家婆婆如果然听了这小崽子的撺掇,本身就不能再借着蛋下丢了的话头来偷鸡蛋了,有些焦急,人也顾不得骂了,看着顾有墨说道:“你小孩子家家的,那里晓得,这鸡如果关着,它但是不下蛋的。”
有墨听得心烦,故意呛她两句,又因为她好歹是个长辈,本身真要呛了她,说出去不太好听,固然他非常想这么做。
“老天爷啊,我究竟上辈子造了甚么孽,这辈子要如许被人磋磨啊……”顾孙氏等了半晌,没比及顾有墨过来帮手,扯开嗓子又开端呼天抢地、骂骂咧咧起来,一边骂,一边在厨房里弄出一些乒乒乓乓的声音。
等顾有墨找了书返来,看到顾有福的模样,方才想问她如何了,顾孙氏就在厨房里头大声喊他。
顾孙氏砰的一声把木锅盖盖上,锅铲都没放下,就往厨房门口走去,一边走一边骂:“顾成礼你这个坏了知己的,老娘十九岁嫁给你,从第三天起就没闲过过一天,这里里外外的活,我那里做得少了?田间地里,锄地栽秧,又有哪一样少过我?”
有福本来要跟着的,成果方才走进厨房,顾孙氏就又惊声道:“小傻子,你出去做甚么?一会儿磕着碰到、烫着割着,老爷子又要来怪我们,去去去,本身院子里玩儿去。”一边说,一边像赶苍蝇一样,把有福赶了出去。
顾孙氏晓得自家男人懒,总拿身材不舒畅着借口不下地,但是她就是听不得别人说他,哪怕是本身公爹也一样。
固然顾孙氏偷的鸡蛋多数是落到了本身肚子里的,可顾有庆还是感觉丢脸,用力的拉了拉顾孙氏的胳膊,不耐烦的说道:“娘!天都这么晚了,你如何还不去做饭?转头阿爷他们从地里头返来吃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