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庚疼得嘶嘶的倒抽了几口冷气,缓过来以后却颇不耐烦的冲着儿子儿媳说道:“行了行了,都围上来做甚么?还不从速的挖沟去,眼看就要下大雨了,现在不把排水沟清理出来,是想让地里头的庄稼都被沤烂吗?”
顾刘氏也是一样,大半个下午都是心神不宁的,左边的眼皮一向跳着,只是怕顾长庚担忧,才没有说出来。
这恰是这些救人的船工让人请陈良过来的首要启事。
“只怕……得送去医馆才行。”
……
到底是上了些年龄,身子骨还是不近年青的时候。
陈良是同川陈家的家生子,打小就是现在的家主身边的小厮,很得陈家家主的信赖,现现在才刚过不惑,已经坐到了外院大管事的位置上。
船面上有船工正在替一个被江水泡得有些浮肿的男人控水,陈良走畴昔,问:“如何样了?”
“哎哟!”顾长庚大声的呼出一声。
顾长庚本来就心机恍忽,耳边再猛的听到顾刘氏一声喊,心中一惊,不知怎的,就一锄头挖到了本身的左脚上。
“这上医馆的钱,我出了。”
他既然出来了,就不会不管,当下就说:“眼看就要进锦州城了,等进了城,就送他去医馆吧。”
顾刘氏正担忧着顾长庚,又烦恼不该冒然叫他,听到顾成礼如许一说,心中顿时一火,啪的一巴掌,拍在顾成礼的后脑勺上,嘴里骂道:“滚一边去!有你这么和你爹说话的吗?”
“陈爷。”
等阿谁被救起来的人再也吐不出水了以后,那在替被救人控水的船工才将人放回船面上,又把脑袋给他侧了一些,然后才扭头看向陈良,恭敬的唤道:“陈爷。”
听到顾长庚的话,顾刘氏回过神来,连连点头,说道:“哦,好,我这就去!”说着,又冲顾成仁和顾成信道:“老三,老四,你们扶一下你爹,让他坐到土埂上。”
同川陈家是同川驰名的布商,这同川陈家也算是有些来头的,他们与都城陈家是同宗,只不过,都城陈家是嫡支,而他们,则是旁支。那都城陈家乃是全部在大齐都颇负盛名的源盛隆绸缎庄的东主,同那皇商沈家,除了一个身份以外,几近能够说是不相高低。
“陈管事。”
同川府离着锦州府不远,同川河又连着锦江,走水路来往于锦州府非常便利。
“罢了,积德积善,总有福报。我同川陈家也是积善之家,去看看也行。”
说着,顿了顿,又道:“人另有气,不过看起来应当在水里头泡了很长一段时候了,能不能醒过来,可不好说。”
人是救起来了,可如果要送去医馆的话,他们这些苦哈哈的船工,那里出得起这些钱。可若不送去医馆的话,此人岂不是白救了?
……
顾成礼挨了顾刘氏一巴掌,倒也不敢吱声,把头一缩,公然就‘滚’到一边去了。
陈良长年往锦州府进货,这一次,运气仿佛不太好,眼看将近到锦州府了,却俄然碰到刮大风、下暴雨,并且,四周还没处所停船,只能硬着头皮、逆着滚滚的锦江水往锦州府方向赶。
顾长庚回家重新上好锄把,回到坡上却还是干不好活,只感觉内心头烦乱得很,总仿佛有甚么事情要产生普通,完整静不下来。
顾成仁和顾成信一起点头,扶了顾长庚到土埂上坐下,随后就被顾长庚赶去持续清理地里的排水沟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