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余郎,不是我妄议公婆是非。本日之事,你娘做得倒是过了。性命关天,做奶奶的,竟然能狠心看着孙女沉痾而不肯费钱给看。那但是活生生一条命啊!”
余彩蝶见小侄女没精打采地坐在炕上(实在是百无聊赖地坐着),柔声细语隧道:“小草,小姑煮了糖水鸡蛋,快趁热吃了吧。”
第二天,夏季的暖阳纵情地洒下它的光辉,是个可贵的好气候。当余海起家去山林里检察昨日下的绳套,把收成的猎物拿去镇上卖的时候,余小草却只能窝在床上装病人。
隔壁西间里,三媳妇赵氏听着动静,紧蹙着眉头,悄悄拍着睡得不太安稳的儿子,对挑灯夜读的余波道:
老余头心中有气,一骨碌坐起来,披着棉袄瞪她,道:“明天这事到底是谁闹的?要不是你这臭脾气,把孩子吓着了,能有向老迈乞贷的事?当爷奶的手里有钱,却眼睁睁地放着沉痾的孩子不管,你要我这张老脸往哪搁?我今后还咋出门 ?”
老余头不耐地翻翻身,瓮声瓮气隧道:“我又不是同仁堂的大夫,我哪晓得贵不贵!你瞎叨咕啥,你不睡觉别人还得睡呢!花再多的钱,也不会从你手中出一个子儿!”
“甚么造反不造反?如果你闺女病得不可了,当爹妈的不出钱还添乱,你这暴脾气还不反了天?甭当别人都是没脾气的,老二倔脾气一上来,三头牛都拉不返来!”
“小姑,如果我奶晓得二姐喝了给你补身子的糖水鸡蛋,又该要打我二姐了。你快端归去吧!”小石头板着脸,小大人似的说
余彩蝶捏了捏他的包子脸,把装着糖水的碗塞进小草的手中,道:“别担忧,我娘去镇上帮我买针线去了。快喝,凉了就不好喝了。”
他一出门,张氏仿佛被关了电源的唱片似的,顿时没声了。她眉头舒展,倒三角眼死死地盯着房门,嘴角向下扯了一个弧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