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末闻言，拔腿就往隔壁跑去。院子里，顾乔就跟鸡挠过似的，一脸都是血印子，呆愣愣地站在那边。刘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，一头一脸都是血。
大壮摇点头道：“哥哥是大孩子了，如何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呢？你出来吧，你另一个哥哥在内里呢，不会不给你糕糕吃的！”
小壮嗅着甜甜香香的味道，来到冒烟的厨房，怯生生地朝内里看去。一个不熟谙的婶子，带着他娘嘴里的“死丫头”，正在灶台上忙活着。此时，一锅香喷喷的桂花糕正出锅，热气香气融会在一起，在厨房中满盈。
“小壮，没有规矩的孩子，是吃不到糖和糕点的！”顾夜舀了一盆热水，给这脏孩子洗了脸和手，用手巾擦洁净。
顾夜就晓得是大壮在捣蛋。想借着小壮的手，吃到她家的糖和糕点，门门儿！
刘氏一听，叉起腰破口痛骂道：“好你个顾乔，还惦记取前梁村阿谁小孀妇呢！当初是谁嫌那孀妇家有三个孩子，承担重的？又是谁嫌人家瘦肥胖弱不能重活的？你当初不就看中我凶暴无能吗，现在又嫌弃我反面顺。哪能甚么好处都让你占去？
本来，刘氏在体力上不如顾乔，又不肯意亏损，就狠狠地朝顾乔的手咬了一口。顾乔吃疼用力一推，把人推了出去，脑袋撞在围墙凸起的石块上，顿时撞出个血洞穴。刘氏也晕了畴昔。
顾乔常日里干活少，比不上做惯了农活的刘氏，但毕竟是个男人，体力上占上风，一时之间，两人你来我往，打了个旗鼓相称。
前次顾夜进城，拉了整整四大筐药材，少说也能卖一百两银子。如果两个孩子没过继出去，这些银子可都是他的呀！如果用这些银子做本钱开铺子，以他帮主家打理铺子的经历，必然能赚大钱。
“小壮有规矩！”顾夜分炊出来后，面貌垂垂长开，再穿上崭新标致的衣服，给小壮一种陌生又熟谙的感受。小兽般的直觉奉告他，跟面前此人对着干是没有好处的。为了能吃到好吃的糖糖和糕糕，小壮显出从未有过的灵巧和听话。
刘氏来到小儿子的房中，翻了翻儿子空空的衣兜，撇撇嘴道：“真是吝啬，大过年的，不说给红包就算了，就连一块糖都不给小壮带返来，小壮还叫他哥哥呢！那么多银子，筹办死了带进棺材里吗？”
小壮看了看陌生的婶子，又看向自家姐姐，乖乖地喊了一声：“婶子好，姐姐好……小壮肚肚饿，要吃糕糕！”
“那你一出去，叫人了没有？”顾夜淡淡地问了句。
吃完桂花糕，顾夜又给他一块花生糖，让他满满磨牙。小壮坐在小凳子上，用心致志地啃香香酥酥的花生糖，一副有糖万事足的模样。早就忘了内里有个哥哥抓耳挠腮地等着他呢。
小壮是个门里猴，在家横得能上天，遇见不熟谙的人就认怂。他有些惊骇地看着颜婶，嘴巴一撇一撇的，眼中含了两泡泪，眼看着就要哭出来。
“哥哥不去吗？”小壮走了两步，有些怯怯地停下了步子，转头看着大壮道。
你也不想想，你顾乔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，这个家如果没有我，早就穷得喝西北风了！你看看别人家的男人，入冬后又是打猎又是上山挖笋，一趟下来，也能卖几十上百个铜钱，你这个窝囊废，除了耍钱你还会干啥？”
“没有，”顾茗皱了皱眉头——之前没碰到爷爷的时候，大壮没少欺负他和mm，把小壮也带坏了。他一点也不待见那小子，“或许见我们返来，躲起来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