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父入狱后,王氏担忧她两个孩儿的安然,带着一子一女回了江南娘家寻求庇护,她曾想让谢瑾跟着一起走,固然被谢瑾所拒,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。
他现在已经晓得了谢瑾在台吉府中的身份,除了心中微微有些惊奇外,脸上倒是涓滴不露声色。只要谢瑾能持续为他们来察哈尔行商供应便利,两边合作的根本便还在,至于谢瑾所依恃的是甚么,那不是他所体贴的事。
宿世时,努/尔哈赤率兵退回盛京后,痛恨内喀尔喀在他背后捅刀子,不到两月,便亲身率军去攻打内喀尔喀五部,在后金与林丹汗的前后夹攻下,曾经强大一时的内喀尔喀五部直接毁灭。
以靳家为首的几家商队在察罕浩特城呆了大半个月后,便将手上的货色尽数卖出,换成了多量的战马和外相,满载而归。
带来的粮食天然还是全数由谢瑾接办,至于其他的货色如茶布盐酒等,则是在城中专门划出了一片处所由他们自行买卖,只要按货色总价的一成付出给谢瑾当庇护费便可。
谢瑾与他父亲之间的豪情极其深厚,他生母早逝,谢父固然厥后又娶了现在的老婆王氏,又有了一子一女,但对谢瑾这个宗子,大抵是顾恤他自幼丧母,格外偏疼。王氏进门时,谢瑾已经知事,两人天然做不到如平常母子那般靠近。不过王氏心眼不坏,固然不能把谢瑾视如己出,但也从没苛待过,谢瑾在家中的报酬,吃穿用度,一概都要要比她的亲子高上一筹。这此中当然有要做给谢父看的意义,但对比其别人家的继母,谢瑾还是感念她的好处的。
汗青的车轮早已偏离了方向,时至本日,谢瑾也不敢必定,努/尔哈赤是否还会如宿世普通,在肝火中烧中毫不踌躇地挥兵直指内喀尔喀。
林丹汗将后金的使者安设在了汗宫,设席接待,却没有立即表态。
一旦努/尔哈赤率兵去攻打内喀尔喀,身为蒙古共主的林丹汗天然不会袖手旁观,那么后金很能够就要同时面对两大蒙古部落的联手夹攻。
他想跟靳良玉探听一下京师现在的环境,看看有没有机遇将谢父从狱中救出。
一个多月后,商队顺利达到了王庭。
“后金此次攻打大明受挫,损兵折将,估计要疗摄生息一段时候了,短时候内轻启战端的能够性不大。”额哲不假思考地答道。
靳良玉不知谢瑾内心所想,还只现本日这顿酒菜是纯真的宴请,欣欣然赴约而来。自从靠上察哈而后,靳家商号在张家口八大商号的排名一下子蹿升,几近模糊能与有后金支撑的范家比肩。而女真人固然兵强马壮,但远在辽东,察哈尔倒是近在天涯,他信赖假以光阴,靳家迟早能代替范家,一跃成为张家口最大的商号。
跟着后金雄师撤回辽东盛京,宁远锦州沿线草原的封闭总算消弭,谢瑾派人与张家口的靳家商号重新建立了联络。
不过让谢瑾有些绝望的是,靳良玉固然在朝廷中很有人脉,但主如果好处上的牵涉,每年商号都要给朝中的大佬上供,以求得庇护。除此以外,两边并没有更深的牵绊,他对朝中的那些明争暗斗,倒是雾里看花,还不如谢瑾清楚。
当年谢父被下了诏狱,是因为受了朝廷党争的连累,获咎了阉宦魏忠贤一系。现在朝廷上固然仍然是魏忠贤一手遮天,但谢父不过是一个小人物,魏忠贤一定能够记得他。如果运作恰当,一定不能救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