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宴低笑，“颜儿如我意，兰香伴我怀。”
四支签摆在桌上，两支上面画的梅花，两支是兰花。
“好酒。”他抿了抿唇，把酒盏举了起来。
“九哥你没看酒盏。”五公主从速提示道。
恨不得永久停在这个早晨。
五公主松了口气，从速上前捞了盏酒，踌躇了一下，递给了封惜。
“皇嫂，请多多关照。”封惜拿起签放回签筒里，朝顾倾颜笑了笑。
顾倾颜略略深思，出声道：“玉池仙姿晓惊寒，秋月几度睹妙颜。”
“你就说说，我这是不是把几样东西都放出来了，好不好别的说罢了。”封宴咬了口桃酥，又抱着她的腰，给她喂剩下的半个。
未几会儿，侍卫捧上了封宴的长剑。
他比封宴还长了四岁呢，封宴靠本身当了天子，确切是有本领的人。
“我与公主一队，你们兄弟一队。”顾倾颜说道。
流水潺潺，碧玉酒盏顺水而下。
“也好。”封宴伸手拿过签筒，将四支签放出来，随便摇摆数下，放到石桌上：“皇后先来。”
“还是抽签吧。”封惜笑着指了指签筒，“如此公允。”
“如何不可，颜儿与我来讲，便是人间最贵重的快意。”封宴淡定地说道。
本来酒是又辣又醇的味道，直入喉中，滚烫进腹。
盏底刻有一朵花，把玉盏迎月举起，便在池水里投出了花的模样。
顾倾颜又捞起一盏酒，递给封宴。封宴饮了酒，把酒盏举到月下看。
他虽瘦，但精力看上去很好，不管甚么时候看到他，他脸上都带着笑意，眼神比月色还和顺。不管别人如何看他，他都安温馨静地看着对方。
“那本宫不客气了。”顾倾颜指尖拔了几下竹签，捏住了一支，“就这支。”
唯独没想过会和他坐在一起喝酒。
“呸。”顾倾颜笑着啐他一口，“这也行？”
“可贵你们兄妹坐在一起喝酒，不醉不归。”顾倾颜浅笑道。
“是兰花。”封惜微微一笑，轻声道。
“这盏。”顾倾颜捞了一盏酒出来，抬头就喝。
“这叫甚么啊？不算不算。”顾倾颜听得直笑，拿了桃酥就往他嘴里喂：“阿宴不能胡说。”
五公主眸子睁了睁，缓慢转头看向封宴。若只要兰花，她还能想两句，可加上快意，她但是一个字也挤不出来了。
前面几样，还要加上鱼……
“臣不客气了。”封惜眼看封宴把签筒推过来，并未推让，只是淡定地笑笑，从签筒里抽出一支签。
这要如何才凑得成一首诗？
他想过封宴会如何对他，或杀，或礼遇，又或者让他滚回惜王府，持续当他的平静野鬼。
宫婢从曲水池上游放下了十几只酒盏。
酒盏流到了四人面前，薄如蝉翼的玉盏相互碰撞着，叮咚妙响，烈酒在酒盏中闲逛，月光都碎在了酒水里，让酒气都染上了和顺的月色。
“拿朕的剑来。”封宴朝封惜看了一会，挥手说道。
“颜儿，看我舞剑给你扫兴。”封宴缓缓拔出剑鞘，长剑横立，凉光明灭。
“哦，这是替颜儿作的下一句。”封宴挑眉，又从内里拿了盏酒出来，饮了酒，再看酒底画。
五公主手放在签筒上，来回踌躇了好一会，这才抽出一支。
“无妨，随便玩玩。”封宴开朗地把签丢回筒里。
封惜脸也红了，分不清是醉，还是羞怯，垂着长睫握着短笛吹了起来。
这回池中映出的是一把玉快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