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颜儿想多了，她如何会毒害我。”封宴取出帕子，随便在指尖上擦了擦，低声道：“我用人之前也会查人的秘闻，她这些年一向在秦太妃宫中，并没有与外人来往过，与我也没仇怨。”
佛堂大门缓缓翻开。
“诸位老王妃免礼，舟车劳累，诸位老王妃辛苦。”顾倾颜双手端于胸前，迈出佛堂高高的门槛，和顺地说道。
“如何会划破手？”顾倾颜接过梳子，只见梳齿精密，此中有一根梳齿不知何时裂开了。
她缓慢昂首看向了秦碧纹，只见秦宫令双目定定地看着顾倾颜，嘴角扬起了诡谲的笑意。
把刘公公叫出去，令他取下银扳指，在封宴的伤口上悄悄抹过……
“本来是秦宫令在这儿，那恰好。”封宴返来了，看到她在给顾倾颜梳头，立马有了笑容：“正担忧皇后这要见怪朕。”
这里没有镜子，挽了好几下也没能胜利地把凤冠戴好，胳膊倒是先酸软了起来。
这是先帝老堂哥隋王的王妃。隋王六十岁时归天，平生共生了九子四女，是周氏皇族里子嗣最多的。老王妃是他的嫡妻，二人联袂一世，非常敦睦。隋王为人低调谨慎，不爱权势，一辈子只领了个闲职。以是不管是先帝时、还是先祖帝时，对这一家人都很刻薄。
“陛下真是心疼皇后。”秦碧纹和顺地说道。
“你来吧。”她把金冠放下，在一边坐好。
“这、这是为何？”老王妃猜疑地问道。
“陛下！”秦碧纹吓了一跳，从速走上前来。
吱嘎……
“时候不早了，诸位还是先去安息，明日再见皇后。”封宴快步走下台阶，扶了站在最前面的老王妃一把。
秦碧纹把梳子给了封宴，双手端于身前，恭敬地退到一边站着。
“皇后恕罪。”秦碧纹立马给顾倾颜行了个礼。
“朕就在这儿看着。”封宴撩起了袍摆，在一边坐下，端倪盈盈有笑，看着顾倾颜说道。
“回宫后还是换掉她吧。”顾倾颜看着她的背影说道：“你感觉我吝啬也好，如何也好，总之我不想看到她。”
顾倾颜悄悄地松了口气，趁着世人不备，活力地瞪了封宴一眼。
几位老王妃赶紧垂手低头，齐声道：“皇后娘娘万安。”
“没有变黑。”顾倾颜拿帕子擦掉血，把扳指还给了刘公公。
“本来如此。”老王妃拱手，深深行了个礼：“皇后娘娘心肠纯良，公然有佛心在身，引来凤凰栖梧。”
秦碧纹双手捧着梳子，给二人磕了个头，这才出去。
封宴抬眸，好笑地看了她一会，把受伤的手指摁在她的唇上：“颜儿不要老是纠结此事，明日归去我就让她出宫，你可对劲了？”
“老臣……”老王妃昂首，当场愣住。
“行。”封宴挑眉，沉声道：“她确切也到了出宫的年纪，我给她安排个好去处便是。”
老王妃行了个礼，笑容满面地说道：“依祖制，老臣等今晚本就应当随皇后一起祭祖。先帝时怜悯老臣等年老，免了老臣等跪祭礼。但本日分歧，新帝即位、携新后祭祖，于情于理于法，老臣等都当前来伴驾。”
“我看看你的手。”顾倾颜拉起封宴的手指看了看，伤口细颀长长，抹掉排泄来的血珠子，立马又涌出来一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