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倾颜转头看向他,小声说道:“师哥,你也不能守我们一辈子,你想去那里想做甚么,固然去。”
“多谢提示。”封宴毫不沉沦地收回视野,大步往湖边走去。
“我只想守着你。”常之澜脱口而出。
“今儿有桃花糕?我全要了!”
……
“走吧。”封宴点点头,大步往前走去。
不但是他,世人皆知大周国的顾皇后于四年前病逝,现在她只是一个住在雪山之上的平常村妇罢了,之前和他就强凑的一对伉俪,门不当户不对,现在更是隔了山川重重,回不去了……
顾倾颜靠在床头上,看着面前暗淡的烛火,心潮难平。这辈子爱过了封宴,再难爱上别人了。可这对常之澜不公允,他为了她们母女,头发尽白,任劳任怨,夭夭更是他一手带大。她再没心,也不能强行把常之澜和夭夭分开。毕竟,夭夭的亲爹都不晓得她的存在,面劈面见着了,也没有父女的交谊。
“打小没见过,不熟谙是人之常情,”常之澜的声音更加晦涩,“我送你们母女去和他团聚吧。”
顾倾颜这时才想起本身的模样,蓝布帕子包着头发,一副山村小农妇的打扮。
雪松林里不时有兽的嚎叫声响起,像是雪豹,又像是松鸡。
永安巷的一个小铺子早早地翻开了大门,常之澜在门外挂上本日糕点的小牌子,理了理围裙,回身进了铺子。
“你没有迟误我,统统是我志愿的。莫非你就这么讨厌我,这么不想看到我?”常之澜难受地问道。
“天气晚了,雪山多有圈套,公子谨慎。”顾倾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勉强挤出一抹笑。
罢了,她叫住他无能甚么呢?
“啰嗦。”封宴皱了皱眉,步子迈得更加地快。
在小板屋时,他感受那对伉俪有点古怪,以是折返返来在后窗听了几句,方才好听到几人在说话,因而便悄悄尾随常之澜找了过来。不想那常之澜很警戒,不过一会工夫便发觉到他在跟踪,用心绕去了湖畔,而封宴也多了个心眼,一眼就看到了有足迹是通往这边的山洞,当即就往山洞这边寻了过来。
封宴停下脚步,扭头看向她:“夫人另有事?”
封宴啊封宴,这辈子真是有缘无分吧。
“你们谁是掌柜的?你们的福分来了,镇关大将军要包下你们铺子统统的糕点,接待京中来的高朋。”这时,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大步走了出去,环顾四周,视野落在三mm身上,倨傲地说道。
二mm被人群挤了出来,叉着腰,恼火地骂道:“你们饿死鬼投胎吗?说好一人只要一块!”
世人又往二mm这边涌了过来。
房间里静了下来。
罢了,他断念了。
他要找的那对母子,估计真的只是一场梦。
夜深了,顾倾颜坐在小床前,悄悄地拍打着夭夭。她睡得很香,小脸儿红扑扑的,像块适口的桃花糕。顾倾颜没忍住,俯下去往她的小脸上吧唧了一口。
封宴一刻也没逗留,回身就走。
不晓得过了多久,常之澜站了起来,局促地说道:“我出去了,你歇着。”
“也对,那小女娃真的好敬爱啊,我都想抢归去当闺女了。”
“夭夭要和爹爹睡。”夭夭把小脑袋埋进他的怀里,迷含混糊地又打了个哈欠。
“好香啊,我尝尝。”
“爹爹,”夭夭揉着眼睛坐了起来,打了个哈欠,朝常之澜伸手:“爹爹抱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