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初荷被泼了满脸的墨,半晌后才收回一声尖叫:“你这个贱婢,我是你嫡姐,你反了吗?”
世人围得更紧了些,手指在半空中指指划划,猜想这是甚么字。
和顺仁慈哑忍,就该死被欺负吗?
谁也没想到顾倾颜会脱手……
“顾影明月下,”一名年青墨客想了半天,笑道:“这是个昌字。”
“夫君我们走吧,婆婆不喜好女子抛头露面,若晓得mm在这里卖书画,也会不喜的。”顾初荷神采一沉,拉着男人就要走。
“今后都别想欺负我,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。”顾倾颜抬起袖子抹了把眼睛,把眼泪憋了归去。
她往四周看了看,拉下了脸:“你在卖字?父亲若晓得你抛头露面,和这些男人厮混在一起,只怕要死不瞑目了。”
“老虎还会吃人呢。”顾倾颜的眼眶一下就红了。
“那就归去。”封宴拉起她的手,往她手里放了一盏老虎小宫灯。
“女人字的真好。”有位男人俄然感慨起来,他拿着几张顾倾颜之前写的字,一脸赏识地说道:“女人这是出自哪位名家以后么?”
顾初荷的眼睛猛地瞪大,渐渐偏过甚去看封宴和封珩。
她也是官家的女儿,也曾有幸插手过官员家眷办的宴席,见过朱紫。像封宴和封珩这类穿着打扮,确切不是凡品。
“本来是惯犯了,难怪会在花圃里悄悄约见熙柔的夫郎。”丹阳抓紧机遇嚷了一句。
顾倾颜还是浅笑点头。她是悄悄学的,练了好久,有一日俄然被父亲看到了,父亲也很惊奇,但更多的是欢畅于今后有一个帮他抄书的东西了。
“家中出事,你连夜逃脱,对亲生爹娘不管不顾。小妹在酒楼碰到你,她饿了,想找你讨个饼吃,你说宁肯喂狗也不给她,她才六岁。我们好歹是一父所生,哪怕碰到乞儿,也会动几分怜悯之心,你呢?你算小我吗?”顾倾颜丢下墨砚,愤恚地说道:“嫡母走了这么久,她最疼你了吧,你走之前卷走了她手里未几的一点财帛,连一个铜板也没给她留下。在她身后,你可为她烧过一次纸钱,可曾去祭拜过?”
封宴锋利的视野在顾初荷和顾姐夫之间扫了一遍,又看向了丹阳,杀气腾腾的,盯得丹阳猛地打了个暗斗。
封宴拽回袖角,丹阳又上前来,拉住他的袖子,寸步不离地跟着他。
“那可不是,我这位蜜斯当初在家里时,好多男人就爱围着她转。”顾初荷一眼就看出丹阳不喜好顾倾颜,顿时添油加醋地说了起来:“她打小喜好跟着男人混,打着写字的名头,相好不知有多少。我那前妹夫就是受不了这一点,以是才跑的。”
之前顾初荷喜好穿翠色衣裙,和顺端庄,不像此时她一身素净的衣裙,头发高束,攒满了珠翠,脸上也涂着稠密的胭脂,眼底是浓厚的乌青色,显得非常怠倦。
“郡主言重了,民女是位低言轻,说的话没感化的。”顾倾颜悄悄挣开她的手,走到了一边。
妇人一面叨叨,一面看向了顾倾颜,顿时愣住:“顾倾颜?你如何在这儿?”
“哇,顾姐姐真是魅力不凡。”丹阳阴阳怪气的声声响了起来。
“我不要老虎,我想要兔子灯。”顾倾颜看着老虎,摇了点头。
这是她嫡姐,顾初荷。她生于初夏,那日家里有株荷花恰好开放,父亲便给她取了这名字。
“你这个蠢婆娘,”顾姐夫急得满头大汗,一把捂住了顾初荷的嘴,抬高了声音说道:“瞪大狗眼瞧细心了,你妹子身边站着两位王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