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妃确切深爱父皇，”封宴垂下眸子，语气里有些哀伤。
顾倾颜渐渐地抬开端，迎向了天子的视野。
椅子一阵轻响，天子站了起来，绕过书案走到了封宴面前，削瘦的手把握住他的肩膀摇了摇，叹惋道：“朕对不起你的母妃，你姑姑这些年也常抱怨朕，她说朕后宫三千，却只要你母妃一人至心真意。现在她已经走了有二十年了，转头看看，朕心中，始终没有放下过她。”
书房里静了好一会，顾倾颜深深吸气，又是深深叩拜。
“民女给皇上存候。”顾倾颜跪下，恭敬地向天子叩首。
昨晚封宴就说过，宫中会来个教习端方的嬷嬷，想必就是她们了。
“母妃泉下有知，她会高兴的。”封宴掩着眸中的情感，低声道。
“臣的母妃，也是情种。”封宴抬眸看他，安静地说道。
“你之前看中的不是周氏酒铺的阿谁女子吗，何时又变成她的？”天子盯着封宴看了一会，诘责道。
“封夜晁竟然回京了……”祁容临也走了过来，看着那只鹰，面色凝重。
“丹阳郡主容不下我的。”顾倾颜苦笑，“可你再不低头，我的mm就完了。”
“姨娘，来了个好凶的老女人！”许小雁跑出去了，惶恐失措地说道：“正往这边来呢。”
“嗯，我不躲。三今后大婚，婚服我来绣吧。”顾倾颜靠在他怀里，悄悄地说道。
两个mm的命，在她内心没人能比。
“你已经是他的小妾，该当自称奴婢。”天子冷哼道。
既然都来逼他，那就陪他们好好玩上一场。
“她随顾长海去西泠庄子里誊写古书，儿臣刚好去西泠追捕逆党，一眼惊鸿，只觉得她是西泠庄子的农女。厥后看到周氏女，一时认错，才会先找了周氏女。”封宴又说道。
……
一箭穿肠破肚。
“哦？客岁偶尔碰到，在那里碰到的，当时为何未找她？”天子眼睛蓦地眯了一下，死死盯住了封宴。
说话间，宫里来的嬷嬷已经进了院子，站于院中，打量起了院中的陈列。她身后跟着一群宫女，手中各捧着一只托盘，上面放着各种器具。
蓦的，夜空里响起一声刺耳的尖鸣，一只黑鹰迅猛地从窗外掠过，扬起的细尘在微光里旋成了一柱疾风。
一箭封喉。
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，父子二人回身看去，只见关景带着顾倾颜已经到了门外。
天子盯着他看了好一会，脸上俄然有了笑容：“朕倒不晓得，你竟是个情种。”
“民女不敢。”顾倾颜叩拜道。
“父皇……”封宴还要跟出去，被顾倾颜拽住了袍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