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跟你说，就明天有空儿。明天起，我，另有霍三他们，就得跟着太子出城去京畿大营，再去看河看田里的苗情甚么的，霍三算过了，明天如果不去，本年就没空带你看教坊演乐了。
霍文灿一口气就是一串儿。
李苒噗的笑出了声。王舲抬手按在额头，笑的止不住。曹三娘子一边笑一边迎着曹四娘子的目光，不断的点头，以示她说得很对。
本年的年酒当然也不例外。
“就是，都雅就行了，别废话。”李清宁紧挨霍文灿坐着，一边笑一边用力拍他。
明天不去，不但他们没有空儿了，只怕她也没有空儿，这年酒，但是一向排到了初十过后，过了初十，教坊的演乐早结束了。
曹四娘子摊动手，攒眉蹙额，学着她太婆忧愁的模样。
李清宁又在雅间前面那张长桌子上，挑遴选拣拿了几碟子干鲜果子端过来，落了座，上面台上，已经响起了第一声鼓点儿。
王舲正要说话，一个轻巧的声声响起，李苒和王舲忙回身，曹四娘子和曹三娘子一前一后，正曲膝见礼。
这是她的至心话，她最恋慕象曹四娘子如许，一看就是在福窝里长大的敬爱小女人。
二奶奶曹氏这话说的直截了当：
李苒高抬眉毛，瞪着曹四娘子，发笑出声。
“两位姐姐说甚么呢？让我也听一听好不好？”曹四娘子调子轻巧，“太婆前儿又说我了，又夸六娘子，另有四娘子了，还说让我跟六娘子好好学学。”
曹四娘子语速略快，人和声音都是一派语笑烂漫。
“这会儿象棚里的雅间有多难订，四娘子不晓得，你还不晓得？”
王舲噗一声，一边笑一边点头，“对对对，椰子酒好喝。”
你们晓得我太婆如何说？
“四姐姐这么都雅！”
“那你见谢将军笑过吗？”曹四娘子两只眼睛都睁大了，曹三娘子也微微欠身，屏气看着王舲。
曹四娘子一声赞叹没完，尾音就转了方向。
“你们不要笑啊，都是真的。太婆常跟我和三姐姐说，让我跟三姐姐多跟六姐姐好好学学，要用心，说是能从六姐姐这里学到一分半分，就是我和三姐姐的大福分了，我说六姐姐学问那么好，又懂事又会说话甚么都好，我如何学得会？我还是跟李家四姐姐学学吧。
“天字号雅间。”走到雅间门口，霍文灿一边掀起帘子让进李苒和王舲，一边带着几分对劲笑道：“满是托了四娘子的金面。”
曹四娘子一边说一边笑。
王舲跟在李苒前面，让着曹四娘子坐下。
当然，她家这两个媳妇儿，一个的确就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，从生下来起，被她和陈老夫人一起夸到娶进门。
“六姐姐的太婆说别人家孩子好，必定是客气话儿，我太婆说的都是大实话。”
李苒听的悄悄赞叹。
“有甚么事儿？”李苒紧走几步，浅笑问道。
“对对对，她跟你最要好，你问问她，她如果去，那最好。”李清宁连连点头。
“有甚么不一样吗？”
二奶奶曹氏能当家能作主，亲身看着给李苒挑了个甚么都好的处所坐着，又挑了两个亲信机警的丫头，本来想等她mm曹三娘子和曹四娘子到了，再让人去请李苒，没想到，王舲和她二嫂三嫂，倒先到了。
王舲忙站起来回礼，李苒也跟着站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