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腿疼,可我眼睛不瞎耳朵也不聋。大少爷别忘了我在庄子里多少年了,你爹都是我看着长起来的,现在这帮老伴计跟着我干的时候,你可还吃奶呢。”
正院里的屋子都黑乎乎的,只要院门处挂了两盏风灯。夏初与苏缜翻过屋脊往偏院里看,这偏院里的屋子倒是亮着灯。可还不等两人站稳妥,就听屋里传出一阵犬吠之声。
“悠长之计?”喻示寂嘲笑道:“祥伯,我看你在我们喻家是太失势了!还讲的甚么悠长之计。”
房顶与游廊之间有一个落差,苏缜跳的非常轻巧,稳稳地站在了游廊顶上。夏初就没有这等身轻如燕的本领了,只能先坐在房顶上,再用脚踩稳了游廊顶上的瓦,把身子顺下去。
祥伯叹了口气,但也没有多少郁结的感受,说道:“我呢,也没甚么本领,奔了大半辈子,跟着老太爷,跟着老爷,谈不上挣下甚么家业来,最多混个吃穿不愁罢了……”
“哦,呵呵。”祥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,摇点头,“不好办啊……”
“我没杀人!”
“大少爷如何不懂珍惜呢?我之前那是在帮你,不是我叮嘱佩兰说你月朔在家,你觉得你还能好端端的在这?自古来私交最易惹杀祸,你猜官府信不信?说实话,我是信的。更何况那串钥匙……,呵呵,甚么叫百口莫辩?大少爷固然衡量衡量,九百两银子和你本身的命,哪个重些。”
喻示寂没说话,游移了半晌也在游廊中坐了下来。
“那当然不是这个意义。”祥伯摆了摆手,“到底是我福薄,家里就一个儿子,原希冀着他能成器的。可他不像大少爷您啊,这么有出息。”
“是吗?”祥伯又沙哑着笑了两声,用力地吸了几口旱烟,然后跷起腿来把烟锅子在鞋底磕了磕,搓灭了火星,“四月月朔大少爷不在家吧。”
“实在也不算多,一千二百两。”
夏初看着他的手略微踌躇了一下,便将手交在了他的手里,借力跳到了游廊上。
夏初点点头,便跟着他往中间蹭畴昔一小段间隔,两人肩挨肩的在屋脊上坐定,视野与游廊构成一个斜角,恰好能瞥见廊下的景象。
苏缜跳下去,回过身,非常天然地对夏初伸脱手,“这就到了。”
夏月朔听这话,赶快往前倾了倾身子,恐怕遗漏点甚么。苏缜瞧见,便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,怕她一冲动会掉下去。
祥伯顿了顿,“咳,无妨直说了吧。我的那点钱哪够给他开当铺的,以是当时就从庄里的账上挪了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