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初这么说,章仁青自是不好再多诘问,沉沉地叹了口气道:“月老板自小就有哮症,许是近些天辛苦了些,引出了病来。”
章仁青比夏初想像的年青,三十多岁的模样,中等的个子但身板矗立。大抵是因为月筱红的事,显得人有些怠倦,见了蒋熙元和夏初带出三分笑意来,不是真笑,但在现在的情境下倒也不算别扭。
章仁青摇点头,“我不晓得,说完这事儿我就回家了。然后夙起过来就传闻了月老板的事,当时我感觉天都塌了。”他哽咽了一下,“真是好天轰隆。”
章仁青本来正在后院与泰广楼的人说着今后排戏的事,听人报说府衙来人了,内心一沉,感觉这刚亮起来的天都暗了。
泰广楼的事儿还没说利索,府衙又来了人,章仁青愁的头发都要白了。见了蒋熙元和夏初,能挤出三分假笑已属不易。
“是,今儿巳时三刻。让人算过期辰了。”
院子一进待客的厅堂临时改作了灵堂,已经是丧仪的第三天了,来上香的人还是很多,都是月筱红的戏迷。夏初和蒋熙元进了院子说了然来意,小厮便去找管事的了。夏初也想给月筱红上柱香,但被蒋熙元给拦住了,他说月筱红再红那也是个伶人,官差给伶人上香,让人瞧见了都是笑话。
章仁青嗵地一声就跪了下去,“不敢,小的绝没有这个意义。小的是怕戏迷找我们德方班的费事,我们担不起啊!月老板没了,可德方班还想在都城唱下去呢,大人,我这求您高抬贵手。”
“好么,我在府衙这通等,您……”常青话没说完就瞥见蒋熙元紧接着从屋里走了出来,立即便改了口风道:“您跟大人先问着案子。老杨我已经叫着一起来了,您有事儿喊我们就是了。”
“当时月筱红还好好的?”
“是成见吗?”蒋熙元哼笑了一声,“我倒感觉你对他是成见,只见好不见坏,姓甚名谁都不晓得还到处保护着。”
德方班在城南大通坊有处院子,也是这些年红了几个角儿以后新置下的,离夏初地点的安丰坊不算远,走一会儿就到了。
“报案?”章仁青拧了下眉头,“甚么人报的案?”
“哮症多发于春季,如何这天都热了倒犯了病?并且他既然自小就有这病,如何随身没带着药吗?”
夏月朔拍脑门,抱愧地对常青笑了笑,“咳,夙起遇见我们大人了,我这跟他一说话就把你给忘了。你来的倒恰好,先回趟府衙把杨仵作叫过来吧。”
章仁青点头,揪着袖口按了按眼角,“我不晓得那报案的是谁,但所说之事倒与我的思疑一样。我原想着,等月老板发送了再本身查一查,查出来暗里处理也就是了。”
“那,发明月筱红死了以后你们就直领受尸入殓了?没找大夫来看看究竟是何原因?”
“停灵三天?”夏初眨眨眼,“那岂不是明天就要下葬了?”
章仁青苦笑了一下,“人都硬了,还找的甚么大夫。急火火的买了棺材安插灵堂,这天儿热,停灵三天就得下葬了。”
章仁青抖动手站了起来,不敢再落座,低头一言不发的立在桌边。
蒋熙元笑了一声,“你倒当月筱红是小我物。”
“没有。”夏初闷闷地说道:“从管阳返来以后就一向没见着他,估计是忙着婚事走不开。归正就是份小礼,给不给也不迟误吃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