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要恭喜我荣升皇亲国戚？”蒋熙元笑道，对着夏初举了举杯。
也有人质疑道：“不能吧？我听人说蒋大人还挺风骚的，人家那身份要甚么样的女人没有啊！可别瞎扯。”
“消消气，消消气。”有人给王槐斟上酒，“那这活也是没法干，王哥您是个有气性的。”
两人前脚进了酒楼，不远处便有人从一个路边摊上探出了头，冷眼看着酒楼的门口，不屑地哼笑了一声。
“丫他妈的要抢头功啊！线索我们都查清楚了，证据都列在那了，他屁嘛没干就等着最后问个供词，这供词让我问去了他当然不乐意。”王槐忿忿地说道，又是一声冷哼，“我也是傻，明晓得有蒋大人给他撑着腰，还跟他顶。可我就是气不过！一帮捕快熬到死也不准能成了捕头，他凭甚么衣服一脱屁股一翘的就压在我们头上！你们说是不是！”
夏初听得直笑，“大人你是高门大户里长起来的，如何那么反骨呢？你说喜好那没心没肺的……”她啧啧点头，“就算真的没心没肺，见着你也要藏着的，谁晓得你是这口味。难怪一向娶不到媳妇。”
蒋熙元听完悄悄拍着桌子笑了起来，眼睛弯成都雅的两弯，新月普通。好笑着笑着他又感觉内心发苦，垂垂地去了笑意，凝睇半晌后，道：“那天我喝多了，你猜我去了那里。”
夏初嘴里应动手里却没停的又给本身倒了一杯，倒完才想起来给蒋熙元也添上，直到浅粉的酒水将要溢满杯子时停了下来，谨慎地往他面前推了推，“酒满茶半，大人教过的。”她笑道。
夏初低头看着桌上的酒，白瓷酒盅里一汪淡淡的粉色，非常讨人喜好。她端起杯子来嗅了嗅，“倒是挺都雅的，不过好端端的喝酒干甚么？”
坐在王槐中间的人凑过来，用肩膀碰了碰他，“别介，说说，说说。这衙门见天高高在上的，我们想瞅都瞅不着。王哥？槐爷？我把酒给您满上，您跟兄弟们聊聊。”
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，蒋熙元记得。当时候夏初还是个男孩子，当时候他还没认识到本身的心已悄悄向她偏移，当时候他万没想本身会一头栽了出来，也没想到本身直到现在都没爬上来。
王槐转着杯子，却没抬手，心机还在刚才瞥见夏初和蒋熙元的那一眼上。
比起许陆他查案略逊，比起常青他门路不宽，可那是在府衙，出了府衙他也算有点本领。镖局里都是糙人，大字不识，王槐如何说也是应过公差的人，在府衙不显，但放在这内里已经算是斯文人了。镖局店主对他挺正视，让他做了管事，这帮兄弟对他也挺佩服。
另一人一脸恍然大悟般的神采，低声道：“我可传闻那蒋大人到现在都没结婚呢，合辙是这么回事。”
“不谦善。与蒋家攀亲，用上个荣升也不算是过分份。”
王槐分开府衙的内幕晓得的人未几，何况，就算晓得，实在这刑讯之事对外人来讲也不叫事儿。官差不打人，那还叫官差？
王槐抿了口酒，“对喽。这个夏初，不过就十几岁的年纪，没家世没背景。”他点点桌子，“西京捕头甚么位置？要不是仗着蒋大人的势，他凭甚么坐上去？可不就是长的清秀嘛！浑身一股子娘们气，屁本领没有。”
蒋熙元忆了忆往昔，感觉如此不成思议。无声轻叹，端起酒来今后仰过身子，懒懒地靠在椅背上。窗外夜色无奇，并没有值得叹咏之处，落在他的眼里却还是勾出满腹苦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