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初端了茶出来放在石桌上,情感已然平复了很多,便也能对着苏缜笑了:“茶还是那些茶,公子姑息着喝吧。”
“厥后这事儿如那边理的?”
“去安丰坊吧。我等他。”
“老模样,去衙门上工,查案子。”夏初抿了一口茶,烫得嘴皮疼,便又放下了,“噢,公子传闻了吗?月筱红死了。我们还一起听过她的戏,真可惜。”
“我记得小良是月老板的戏迷,悲伤了吧?”
“用饭。”蒋熙元冲她一笑,“放心,即便不在府衙我也不会不管你的。”
“夏初,你要做一辈子捕头吗?”蒋熙元俄然问道。
夏初有点踌躇,蒋熙元上前站在她身边,说:“先回府衙去吧,现在问过了汤宝昕,如果常青所说的事与他有干系,还得再找一趟。不如一次问得详确点儿。”
“我不晓得。”蒋熙元又把筷子拿了起来,夹了一撮蘑菇放到夏初的盘子里,“但我必定不会在京兆尹的位置上坐一辈子,至于何时调职,会调到那里,这就要看皇上的意义了。”
“行。”夏初见这曼哥说话办事儿挺痛快,遂站起家来也对他抱了抱拳,道过谢后让常青送他出去了。
从酒楼出来后天已擦黑,蒋熙元把夏初送回了安丰坊,停到巷口后夏初跳下车,走了几步后又跑返来,撩开车帘探了个头出来,小声地说:“大人,我记着了,今后不会胡说话,也不会给大人你添费事的。”
“咳,让老爷给训了一顿,跪了三天的祠堂。不畴昔能如何着?”
“恰是。月老板分开没一会儿,那席上又站起一小我来,也要跟着畴昔。我拦了他一下,他说他找月老板有急事叮嘱。可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能就这么本身往内院跑不是?我就寻了个老妈子,让她带着那人畴昔了。然后我就传闻五少爷让人给打了,估摸着就是这么回子事儿吧,准是前面跟着的那位畴昔仗义了一把。”
“至于。”蒋熙元的神采有点严厉,“现在你面前坐的是我也就罢了,如果别人怀了叵测之心,这话传出去对德方班便是没顶之灾,连你也逃不了干系。”
夏月朔听这描述,估摸着应当就是汤宝昕了。
“我明白,你放心就是。”夏初点点头,想了想又问道,“厥后你们五少爷如何?这事儿就畴昔了?”
那月白长衫的少年公子悄悄地站在门外,仿佛天上仙子踏露而至,不经意地敲开了她的门。他谛视着她,目光温和得像映了一弯新月的湖水。
夏初怔了怔:“大人会有一天不做京兆尹了吗?”
“私了的。一来打得也不重,二来我们老爷也顾及名声。请个堂会,自家儿子调戏伶人还被打了,传出去太刺耳,就让德方班赔钱了事。”曼哥说到这儿,把那双大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些,“官爷,这是青子找我我才说的这事儿,如果让我们老爷晓得了,我这饭碗可就丢了。”
“这我可不晓得了。不过我归去能够帮您问问,转头奉告青子,再让他给您回个话。”
常青迎上来几步道:“我回了衙门没一会儿,就有个兄弟过来找我,说月筱红前阵子去给人家唱堂会,险得被那家公子占了便宜,梨园里有人把那公子给打了。我这得了信儿从速就过来跟您说一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