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非陶谦主谋,那张闿乃是陶谦麾下将领,现在暗害了我父并百口性命,陶谦也难脱识人不明的干系!何况张闿杀人越货,事发至今也已半月不足,徐州竟还未将这张闿恶贼捆缚到吾案前请罪,转叫这伙能人一向清闲法外!这徐州阖州高低,莫非俱是贼属不成?”孟小满神情愈发阴骘,越说越怒道:“若真如此,此番出兵打到徐州,吾需求血洗之!吾家死一人,就要那徐州死百人、千人,于我家人偿命!”
“……曹老爷子被人杀了?!”听到这话,孟小满只觉连呼吸都不由得一顿。“如何回事?”
“既天理如此,主公又何必顾虑?”郭嘉轻笑着打断了孟小满的话,懒懒道:“主公乃孝子,为父报仇,天经地义。不管何人所为,惨事出在徐州,便和陶谦脱不开干系,怎能等闲放过徐州?如果有人劝止,却要先说出事理,才是给曹家一个交代,有了交代,凡事才好筹议。”
孟小满定睛一看,开口的恰是陈登。
孟小满派典韦去找郭嘉,只想着他夙来霸术多变,何况一人计短两人计长,她的心机和顾虑也只要郭嘉能全然明白,以是叫他前来。可她却一时忘了,彻夜郭嘉喝酒很多,回家借着酒力天然睡得格外苦涩。典韦前去相请,听郭嘉府中家仆说郭嘉已经睡下,干脆直接闯进寝室,见叫不醒郭嘉,又想着事关严峻,干脆把郭嘉直接从他床上扛到了孟小满的书房里。
荀彧一边说,一边悄悄察看孟小满神采。公然,孟小满的眉头锁得更紧,听了荀彧之言,不假思考的连连点头,“不成!兖州好轻易暂熄烽火,正待疗摄生息,如此滋扰兖州百姓之举,毫不成为!”
成果这段日子里,陈登每日就如远在徐州的陶谦一样忐忑难安:曹操本日见了陶谦手札尚且有些踌躇,明日就又因孔融之信大发雷霆。直比及陶谦的第二封信并刘备安慰手札一并送到兖州,曹操仿佛才算是禁止住了本身的肝火。
说到最后,郭嘉还意味深长的在筹议二字上加了重音。有郭嘉一语点醒,孟小满顿有所悟。眼看天气渐明,当即出门见那应劭所派使者与幸运逃得性命的曹家仆人去了。等孟小满走了,郭嘉方叫典韦帮他找来衣服,换衣梳洗一番,不急不忙的去插手议事。
就连一贯慎重老成的曹仁此次都坐在一旁一语不发,只死死盯着孟小满,较着是等她一命令出兵,就要请命亲身带兵的样儿。
“杀父灭门,血海深仇,如果不报,难道不孝?”孟小满攥了攥拳,低声道。“只是若要出兵……”
荀彧听到此处,亦是按捺不住,他踌躇了一阵,不像赵云这般直言不讳,而是起家靠近孟小浑身边,抬高声音道:“主公且暂息雷霆之怒。主公起兵为父报仇固是理所该当,但近年兖州战乱不休,府库……若要出兵……恐怕力有不及。”
“主、主公,大事不妙了!曹、曹老爷子,给人杀了!”
“主公也是急怒攻心,才有此话。陈典农不必放在心上。”荀彧内心设法和赵云倒也所差无几,何况陈登乃是徐州使者,荀彧本身为徐州百姓谏言犹可,若与这陈登走得太近,就未免太不将曹操放在眼里了。
孔融、陶谦恭刘备三人接踵来信,又是解释,又是赔罪,算是已经给足了孟小满面子。孟小满磨蹭了这些日子,现在终究能顺水推舟前去徐州。专为驱逐棺木是假,试图介入徐州是真。如果兵不血刃得了徐州,这般报仇雪耻法,才是她心之所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