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袁术不过冢中枯骨之辈,怕还算不得江东英杰吧?”毛玠闻言奇道,“莫非奉孝是指吕布或刘玄德?”
周瑜又道:“袁公路拘押朝廷使节,擅杀处所大吏,可谓野心昭然,他得了玉玺,今后需求肇事,此当为兄长立业之机。我今有一计,说与兄长。”
孟小满本就对玉玺之事有所思疑,现在听郭嘉一言点破,心中不由猜到了一个能够。 乐公牍动网
“袁公路短视之人,一得了玉玺,必定喜极失色,行事不密。我等可暗遣来宾门人在乡间漫衍流言,助其野心,教他觉得玉玺乃天命之兆。扬州刺史刘正礼、徐州刺史刘玄德,荆州刺史刘景升,皆是汉室宗嗣,若闻此事,当不能置之不顾。若得此中一人上书朝廷,则袁术几为逆贼,再难倚其四世三公的家世,若朝廷命人出兵讨伐,袁术兼顾乏术,则江东之地可归于兄长之手矣。”
孙策闻言,一时沉吟不语。
本日可贵孟小满调集他同曹军嫡派一起议事,他虽有与郭嘉一较高低的心机,但生性油滑,也不肯平白获咎了郭嘉,故此才格外放低姿势。
公然,袁术得了玉玺大喜过望,对孙策所求无不该允。他早猜此物多数就在孙策手中,偏又不好直接讨要。现在孙策既然“见机”的主动奉上玉玺,他也把常日里对孙策的顾忌猜忌之心去了大半,拿出长辈的气度,对孙策好生鼓励了一番,不但许他前去帮忙吴景,还专门为他设席饯行。
孟小满和郭嘉所料一点不错,玉玺之事,确是与孙策有关。
“公瑾和周家闻名于江东,曹孟德如果对你有所耳闻也不希奇。”孙策叹道,“以公瑾所言,这曹孟德才是堪为我辈敌手的人物,想今先人手中夺得天子,只怕不大轻易。”
刚好刘繇到了扬州,因本来州府寿春为袁术所据,故自占了曲阿,施压丹阳太守吴景。吴景乃是孙策母舅,现在吴景向袁术求援,便被孙策逮到机遇,借机献上玉玺,求袁术许他出兵救济吴景。
袁术傲慢刁悍,几次无常,孙策本就不甘居于其下,现在更觉一腔大志壮志不得伸展,常思脱身之策,一来二去,便把主张打到了传国玉玺上。
孙策晓得周瑜说话毫不无的放矢,仓猝满怀等候的问道,“哦?”
董昭这般作态,倒是另有一番心机。
周瑜见此,不由问道:“莫非兄长担忧此计连累孙家?想来以袁术的脾气,也不肯把玉玺的来源明言……”
实在以郭嘉看,刘繇上书朝廷,也一定是真希冀着朝廷为他撑腰,不过是筹算给孟小满添些乱——刘繇乃是本来的兖州刺史刘岱之弟,虽说刘岱当初并非死于孟小满之手,但想来刘繇对占了兄长所遗地盘的孟小满没甚么好感,不然若刘繇真是故意乞助,他就不会绕开孟小满这个手握兵权的大将军,直接写信上达天听。只是刘繇大抵也没想到,孟小满会叫刘备出兵对抗袁术。这些话,就不便当众说出来了。
“朝廷争斗,非同小可,曹孟德出身阉宦之家,乍居高位,安身怕已不易。更何况,曹孟德毕竟年长,这倒是你我的胜算之一。”周瑜俊脸上逸出一丝淡笑,半是打趣半是当真道。“我等年纪尚轻,曹操却已人到中年,一者如初升朝阳,一者以下山夕照。便是曹操现在得天子为质,权益甚重,但以兄长武勇,今后若疆场相逢,孰胜孰败,亦未可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