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小满和郭嘉所料一点不错,玉玺之事,确是与孙策有关。
她这里一时想得入迷,一旁董昭白白胖胖的脸上却暴露了一个浅笑,俄然道:“那依奉孝看,此事背后,到底有何玄机?徐州之事,又该如何措置?”
“曹孟德即使是可贵的豪杰,现在又占了上风,不过,还是我们稳操胜券——”眼看孙策情感仿佛有些降落,周瑜转而又道。
实在以郭嘉看,刘繇上书朝廷,也一定是真希冀着朝廷为他撑腰,不过是筹算给孟小满添些乱——刘繇乃是本来的兖州刺史刘岱之弟,虽说刘岱当初并非死于孟小满之手,但想来刘繇对占了兄长所遗地盘的孟小满没甚么好感,不然若刘繇真是故意乞助,他就不会绕开孟小满这个手握兵权的大将军,直接写信上达天听。只是刘繇大抵也没想到,孟小满会叫刘备出兵对抗袁术。这些话,就不便当众说出来了。
董昭这般作态,倒是另有一番心机。
当年孙坚偶得玉玺,一向谨慎保藏,觉得天命之兆。孙坚身后,玉玺就落在了孙策手中。这些光阴下来,孙策见袁术很有野心,不由暗忖,若寻个合适的机遇,把这玉玺送给袁术,当能取回他孙家的兵马,本身也能得自在之身,重修孙氏基业,不再任人摆布。
路过历阳,孙策便得标兵来报,说周瑜率一支兵马粮草前来相投,不由大喜过望,亲身前去驱逐。二人自徐州别离,久未相见,现在重聚,不免将近况相互诉说一番。
刚好刘繇到了扬州,因本来州府寿春为袁术所据,故自占了曲阿,施压丹阳太守吴景。吴景乃是孙策母舅,现在吴景向袁术求援,便被孙策逮到机遇,借机献上玉玺,求袁术许他出兵救济吴景。
“那袁术不过冢中枯骨之辈,怕还算不得江东英杰吧?”毛玠闻言奇道,“莫非奉孝是指吕布或刘玄德?”
“袁公路一贯苛待主公,何故本日如此慷慨?”有孙坚旧部将朱治,见袁术一变态态,不由问道。
郭嘉多少也能猜出几分董昭的心机,拱手行礼,而火线道:“等。”
“朝廷争斗,非同小可,曹孟德出身阉宦之家,乍居高位,安身怕已不易。更何况,曹孟德毕竟年长,这倒是你我的胜算之一。”周瑜俊脸上逸出一丝淡笑,半是打趣半是当真道。“我等年纪尚轻,曹操却已人到中年,一者如初升朝阳,一者以下山夕照。便是曹操现在得天子为质,权益甚重,但以兄长武勇,今后若疆场相逢,孰胜孰败,亦未可知。”
周瑜早已想过,玉玺虽曾为孙坚所匿,但孙坚归天多年,其权势早被袁术据为己有,这玉玺究竟是甚么时候到的袁术手中,已经无从对证。就算过后袁术明知本身中了孙家的算计,但除非他肯放弃玉玺,不然只能吃这个哑巴亏,背上逆贼之名了。
“主公眼界开阔,鄙人自愧不如。”朱治不料孙策年纪悄悄,便能看的如此透辟,心中叹服,遂不再多言,同吕范、程普、黄盖、韩当等人各自清算行装,点齐兵马,随孙策前去曲阿,一起上招兵买马不在话下。
本日可贵孟小满调集他同曹军嫡派一起议事,他虽有与郭嘉一较高低的心机,但生性油滑,也不肯平白获咎了郭嘉,故此才格外放低姿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