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依卿所见,该当如何?”
孟小满谦逊道:“陛下同太尉大人过誉了,此乃分内之事,臣不敢居功。然太尉大人所言非常有理,董卓余孽当中,李傕尚未授首,张济虽死,其侄张绣屯兵宛城,杨奉、韩暹等贼入山为匪,也是贼心不死,许都如群狼环伺,不成不防。若臣派兵讨袁,只怕都城空虚,于陛下倒霉。”
“哦?”刘协闻言,稍觉放心,遂下旨令徐州牧刘备出兵攻打袁术,讨还玉玺。
郭嘉本想趁此机遇剖明情意,可孟小满这仓促一走,他只好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,内心不免有些难过:看她拜别时羞愤难当的模样,怕是有好一阵不想见到本身了。【鳳\/凰\/ 更新快请搜刮//ia/u///】
迁都以来,孟小满深知天子及杨彪等一班老臣对本身很有顾忌之意,深恐她又是一个董卓,故而行事谨慎,到处恪守为臣子的本分,偶尔酒菜宴间碰到杨彪,不但对他恭敬非常,还话里话外暗指迁都之事,董承实为同谋。
董承闻言,出班劝道:“陛下不必起火,四世三公,亦不免有不忠不义之辈,出身草泽,一定无忠君报国之心。昔日董卓诸獠放肆,则玉玺不知所踪,现在陛下重立新都,奉祀正统,玉玺随即现世,实天下大定、建安复兴之兆。现在朝廷兵多将勇,些许乱臣贼子,有曹将军率部征讨,必然马到功成,陛下何必将之放在心上。”
“刘玄德是朝廷钦封的州牧,吕布趁他代朝廷讨伐袁术时袭夺徐州,吾决不成坐视不睬。”见人已聚齐,孟小满清清嗓子,方开口道:“但有标兵来报,说张济之侄张绣,结连刘表,束兵秣马,欲夺圣驾。吾欲东讨吕布,又恐张绣肇事;欲伐张绣,又恐吕布危及许都。”
天子刘协自被董卓挟离洛阳时失了传国玉玺,后在长安,虽依原图重新篆刻,毕竟是个西贝货,常为此惶惑不安,自发此物不在,有失正统面子。现在听闻玉玺竟被袁术私藏,匿而不报,更有天命归于袁这等谎言,刘协天然愤恨非常,上朝时罕见的龙颜大怒。
可这回,一贯料事如神的郭嘉倒是看走了眼。转天一早,曹府就派人前来,请郭嘉前去议事。
刘协闻言,也笑道:“朝中之事,实多赖曹卿,爱卿辛苦了。”
“王命难违。何况袁术此举,大悖臣伦,形同谋逆,吾为汉裔,坐守徐州,也不成袖手旁观。”刘备深思很久,道,“只要一事,非常希奇。”
“张绣近而吕布远,吕布短视之辈,初得徐州,必无远图之心。”程昱道,“主公先伐张绣为是。”
“玄德公,此事很有蹊跷,不宜轻举妄动。”陈群、陈登俱从旁劝道:“公新得徐州,尚未安稳,袁术势大难敌,又有吕布垂涎徐州,公怎可轻启战端,此非安身之道。”
今番议事范围不比之前,本来宽广的客堂被孟小满麾下的谋士占得满满铛铛。荀彧、程昱这等孟小满的亲信,从兖州时跟随曹军、刚被擢升官职的满宠、毛玠等人,乃至连董昭全都鲜明在坐,相较之下,倒显得郭嘉来的晚了。
刘备分开下邳之前自发得安排得安妥,却独独漏了一人,便是昔日把持徐州兵权的曹豹。自刘备为州牧,曹豹权势大不如前,早已记恨在心,他阿谁当初没能塞给孟小满的女儿,却被吕布欣然笑纳。有曹豹内应,吕布果如荀彧所料,趁着刘备不在,张飞酒醉的机遇,堂而皇之占了下邳,断了刘备的后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