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非内奸,当是内哄,左不过是有兖州士族欲兴借机除我而后快,”孟小满淡然道:“此人我早心中稀有。若设下埋伏之事并非陶谦拆台,那定是张邈无疑了。”
“主公此次遇伏有些蹊跷。”荀彧此时已调剂好了情感。到现在,他才将本身之前的猜想通盘托出,娓娓道来:“若陶谦不惧与我兖州为敌,有图兖州之心,何必之前三番五次修书示好,又请诸多说客讲情。便是他为人凶险卑鄙,不顾名节,想冒充修好,暗中再设下圈套坑害主公,那又为何用心趁着主公未进徐州之时脱手,还自称徐州曹豹部下?这手腕说是栽赃未免有些较着,若真做到这个境地,岂不是更加惹人思疑……”
陶谦抱病不能理事,除了尚且名不正言不顺的刘备,徐州文官便应以别驾处置糜竺为尊,如此一来,若孟小满一走,陶谦身故,她这一番繁忙岂不是为别人做嫁,和将徐州提早送予那刘备又有何异!?
“若主公坐等兖州复书再行运营,则胜一败九;若主公现在有些算计,文若见信后又能知主公企图,则胜三败七,若克日有人登门拜访,则胜负便是五五之数。若要更多么……”
“那好,”孟小满伸手提子,看了一眼郭嘉。“现在局势有变,奉孝可另有精力同我对弈,好待客人上门?”
荀彧说话已经尽量委宛,但以曹昂为首曾思疑陶谦是主谋的世人还是不免有些脸红。实在沉着下来考虑,这事情实在再较着不过了。
“如此看来,如果暗害父亲的幕后主使真是张邈,父亲前去徐州,竟是把他引了出来。只是……”曹昂才觉脑海中霍然开畅,低头看了一眼孟小满的来信,重又烦恼起来,亲身将信递到了荀彧手上,问道:“只是,先生以战书传信示警,父亲是否不解其意?不然为何信上不提返来之事?”
——她倒也想不到,本身这一来,但是也把刘备的“豫州刺史”给生生担搁住了。
“何况,主公遇伏之地与琅琊郡相邻,这琅琊虽在徐州治下,但驻扎在琅琊的兵马却归臧霸统帅。臧霸此人乃泰山郡人,昔年曾经落草,虽受陶谦保举从贼而官,却拥兵自重,并不大听陶谦调遣,陶谦要调派人手到兖州行凶也不轻易。我请李典、吕虔二位将军刺探一番,方知详情。”荀彧说到此处,眉间轻蹙,“以是,这股伏兵必是本就出自兖州,以主公之智,郭奉孝之能,此事当瞒他们不过,既如此,他们回兖州反不如暂往徐州稳妥安然。”
“不但是父亲,奉孝先生、子龙将军和响昭将军也都安然无事!”
谁知孟小满此次同昔日大有分歧,不但冒险留在徐州,更将兖州的事情推断得同郭嘉所想分毫不差,实在叫他这一贯风俗智珠在握之人也大为惊奇。
孟小满冷哼了一声:“当年曹公还需依托于他,现在我却成了兖州刺史,他天然心境难平。之前,张邈放纵袁术雄师深切兖州,清楚已有反心。此皆因他坐拥豪侠之名,不便脱手,成心借刀杀人罢了。谁知袁术高傲高傲,用兵无能,叫他算计落空。想来路遇埋伏,也只要他才要做这般遮讳饰掩的小人行动,免得坏了本身的名声。”
一想到此处,孟小满就心中暗恨:她因曹家灭门惨事才欲借机设想图谋徐州,谁知阴差阳错间反倒被这来做说客的刘备借机趁虚而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