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回兖州虽说也是情势所迫,但我们不归去,那兖州心胸不轨之人天然便会跳将出来。”孟小满初学围棋,不比郭嘉如许思惟敏捷,常常要等走好一步,才开口回话。“现在兖州主意向这徐州下战书,又以兵马压境,你说这是文若猜到我们人在徐州,以此示警于我等,说那心胸不轨之人已经有大行动,兖州或已生战乱之相——说来你同文若倒也默契,不愧是至好,若单是我本身,虽说思疑出事,怕也想不到这么详确。”
孟小满冷哼了一声:“当年曹公还需依托于他,现在我却成了兖州刺史,他天然心境难平。之前,张邈放纵袁术雄师深切兖州,清楚已有反心。此皆因他坐拥豪侠之名,不便脱手,成心借刀杀人罢了。谁知袁术高傲高傲,用兵无能,叫他算计落空。想来路遇埋伏,也只要他才要做这般遮讳饰掩的小人行动,免得坏了本身的名声。”
一想到此处,孟小满就心中暗恨:她因曹家灭门惨事才欲借机设想图谋徐州,谁知阴差阳错间反倒被这来做说客的刘备借机趁虚而入。
荀彧有些迷惑的接过信来,细心读了两遍,心中如有所思,虽也有些疑问,可毕竟还是暴露一丝笑意,却不知之前在徐州的郭嘉早已代他向孟小满直接问出了这句话。
郭嘉天然晓得孟小满话中讽刺之意,却不放在心上,反而暴露了一个赞美的笑容来,目光湛湛,和他常日戏弄人的奸刁恶劣模样大不不异。
唯有华佗为浅显百姓求医便当,不肯住到孟小满这临时的宅院来,还住在本来的小院里,只定时再来为郭嘉复诊。
孟小满到底是做了几年主公的人,实在早看出了陶谦的心机。想是当初陶谦觉得她在来徐州路上遇害身亡,晓得兖州必来发兵前来抨击,徐州并无良将不能抵挡,袁术、公孙瓒又难为依仗。刚好见关羽、张飞二人技艺不凡,刘备为人又有君子之风,故又生出了将徐州转托刘备的筹算。
郭嘉悄悄一笑:“嘉作陪到底。”
“如此看来,如果暗害父亲的幕后主使真是张邈,父亲前去徐州,竟是把他引了出来。只是……”曹昂才觉脑海中霍然开畅,低头看了一眼孟小满的来信,重又烦恼起来,亲身将信递到了荀彧手上,问道:“只是,先生以战书传信示警,父亲是否不解其意?不然为何信上不提返来之事?”
“何况,主公遇伏之地与琅琊郡相邻,这琅琊虽在徐州治下,但驻扎在琅琊的兵马却归臧霸统帅。臧霸此人乃泰山郡人,昔年曾经落草,虽受陶谦保举从贼而官,却拥兵自重,并不大听陶谦调遣,陶谦要调派人手到兖州行凶也不轻易。我请李典、吕虔二位将军刺探一番,方知详情。”荀彧说到此处,眉间轻蹙,“以是,这股伏兵必是本就出自兖州,以主公之智,郭奉孝之能,此事当瞒他们不过,既如此,他们回兖州反不如暂往徐州稳妥安然。”
看到一贯戏弄本身一脸奸刁模样的郭嘉暴露如许目瞪口呆的神采,孟小满内心不由如饮美酒般熨帖舒畅,遂笑道:“自你那日讲解过文若企图我便已有所推断,说来倒也多亏奉孝提示了我。”见郭嘉脸上闪过一丝窘意,她却笑意愈深,“向来都在奉孝算计当中,此番倒也叫我大开眼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