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协神采少霁,还未及松一口气,又有黄门来报,说自东门又来一彪兵马,且已经杀近洛阳。
“陛下毕竟两度颁下圣旨,曹孟德也是奉旨前来救驾,当不至于如此,陛下多虑了。”杨彪不知就里,听刘协这般说,嘴上虽为孟小满摆脱,内心倒也有几分起疑。
刘协这番话开初本是遁辞,可话说出口,本身倒是也把本身压服了,越想越感觉本身说不定就猜中了本相,说话的语气一发信誓旦旦。
“主子一时候也看不出有多少人,”小黄门喜笑容开道:“陛下勿急,费亭侯已到,差主子先来通禀。”
“韩暹此人,不成轻饶。”听孟小满提到韩暹,赵云面沉似水,也未几说,只说了这一句。
“快传!”
孟小满这一番话,如一盆凉水浇在刘协头上,将他在洛阳重振汉室的胡想冲了个粉碎。如此行动,又与董卓、李傕、郭汜何异?但现在四下无援,后有追兵,刘协纵是不肯前去许县,也无甚体例可想。贰心中愤恨,偏脸上不敢暴露半分,又不肯在众臣面前逞强,强做欣喜,笑道:“幸亏爱卿想得殷勤。那就依爱卿,爱卿本日救驾有功,朕加封你假节钺、录尚书事,讨伐李傕、郭汜二贼!摆布听旨,摆驾许……都!”
董承向与杨彪无甚友情,但本日见面,却倍显亲热,笑道:“听闻日前杨公染疾,现在可好些了?”
“这……据微臣所知,韩将军为补葺宫殿,与张将军在巩县起了些抵触,故带兵前去……”
等送走了孟小满,杨彪再命人四下一探听,才晓得这几日出了甚么事。他也顾不上本身还未病愈,一大早就仓促忙忙赶到刘协面前,谏道:“曹孟德奉旨前来护驾,率兵及时赶到,才将陛下从那李乐手中救回,此乃大功一件,陛下该当重赏,且现在又恰是用人之际,怎可萧瑟忠良?”
刘协看看四周,见世人俱无体例,一咬牙,起家道:“也罢,也罢!众卿俱随朕来,朕倒要看看,此番是何人竟敢率兵前来,又能奈朕如何?若真天不佑我大汉,朕便拼了这条性命又如何?!”
如此一来,孟小满固然甫一到洛阳就立下如此大功,却未见半分封赏,反受了天子萧瑟。杨奉救驾后虽得了个安宁侯的爵位,但传闻此事,仍觉有些同病相怜,悄悄办理行囊,筹算分开洛阳。韩暹听到这些风声好不对劲,非常可贵的顺着天子的意义整修宫殿去了。
而最在乎此事的,莫过于天子刘协了。他昨日被韩暹所迫,当着赵云大失天子颜面,心中正觉不安,也无颜面对孟小满,现在传闻赵云分开洛阳,不免松了口气。刘协自即位为帝,惯以天子身份为依仗,故而并不思赵云仍会甘为孟小满所用,只觉得赵云是知情见机,内心益发看重赵云,孟小满倒要退而其次了。
“是!”
可董承的人马才走,眼下除却皇宫禁军,哪另有兵马?
“恰是,看羽林卫的模样,此举似已平常。韩暹称主公进洛阳之时曾失礼于他,故而要到陛上面前评理。陛下无法,便将封赏主公之事临时搁下不提,以安其心。”
只是杨彪一起上担惊受怕、风餐露宿,甫一到洛阳便卧病在床。韩暹、董承皆知本身有渎职之过,乃至于这么大的事情,竟瞒过了病中的杨彪。
董承一时不好开口,好半天,才有人低声回道:“杨将军前日屯兵梁县去了,韩将军和张将军在巩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