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绍对郭嘉的印象还很清楚。他麾下的谋臣浩繁,而郭嘉过分年青,家世式微,既非乡里举的孝廉,又非太学院的童生,还与同僚反面,去处也有些浮滑……袁绍既不看重,郭嘉在袁绍帐下也就只能充个跑腿的小吏。可袁绍万没想到,恰好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子,却大着胆量以去官归乡为借口,拐得才到了冀州的荀彧又去投奔了孟小满。
郭嘉假作若无其事的靠近孟小满面前,寥寥几语,便说得孟小满火气消了大半,笑道:“那就盼着这臧洪真能如我们所愿了。”
“主公才来两日,东武阳城便被攻破,可见那麹德善,清楚是依仗主公信赖,用心在外拖延光阴。麹德善当初曾先反韩馥,后同主公缔盟,夙来自视甚高,不以臣下自居,如此肆意妄为,主公即使宽仁,也不成不防。”
反观郭图,虽得以被袁绍拜为谋士,却只不过是他诸多谋士之一。袁绍精通机谋制衡之道,自谓之兼听则明,郭图虽有野心,一时候也无机遇。
令袁绍更加气恼的是,这二人到了孟小浑身边便立时大显技艺,一个留守火线统辖内政,一个随军出征奇谋迭出,成了孟小满的左膀右臂,倒显得他不如孟小满更有识人之明似的!
她一时不及穷究,遂临时将这类感受放在心底,冷哼一声,道:“哼,说到袁绍这厮,真亏了还是四世三公,如此深受皇恩之家,却养出一介民贼来……我迟早要代曹公把这笔账讨返来。”
“不知臧洪现在安在?我倒要问一问他,扳连了这些无辜,还如何敢称一个义字?”
他本来还打着兖州一乱,孟小满众叛亲离,只能凭借本身俯仰鼻息,到时候本身恰好顺理成章接办兖州的快意算盘。谁知现在袁军一个小小的东武阳还没攻陷来,孟小满却已经将兖州清算得气象一新。
这察言观色,说中袁绍苦衷的,也是袁绍的谋士之一。此人姓郭名图字公则,如果细论起来,他和郭嘉还是同宗远亲。郭图生得仪表堂堂,一副君子模样,若非亲见,真是谁也猜不到他能在背后说出方才那样的话来。
“若说此事,嘉倒有个以退为进的体例。”郭嘉思考半晌,突道。
袁军领兵的麹义夙来脾气傲岸,自恃武勇,戋戋东武阳城,久攻不下他已引觉得耻,又怕坏了袁绍的打算,更不肯接管救兵,但军中缺粮,兵无战心倒是究竟,只好拉下脸皮,向曹军使者模糊流暴露军中粮草不敷的意义来。孟小满听到这个动静,暗悔本身不该多事问这一句,只得给袁军拨了一批粮草畴昔,数量虽未几,可现在兖州粮荒,就这些粮草也充足叫孟小满心疼的了。
“你我少年订交,本初又何必如此客气。”孟小满自和袁绍打交道,还是头一次见他没有装模作样的摆架子,看他做出一副亲热的架式,也共同着打起了哈哈。
这般新仇宿恨加在一起,也难怪孟小满老是一提起袁绍就是满腹火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