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田家应是早已暗中投了曹操,故而不但泄漏军机,除东门以外,还开了北门引曹军精锐入城。”宋宪被火薰得灰头土脸,胡子眉毛都被燎掉大半,恨声道:“某在北门四周看得逼真。曹军入城以后,竟在城门放起火来,直欲与我划一归于尽。”
“元让所言有理。”现在最叫孟小满烦心的,也就是定陶的吕布了。“只是……”
未曾想到,这件事的成果倒比孟小满预猜中要好很多。
很较着,边让以是身故,就是因为本身内心确切有愧,不然以边让此人的辩才,怎会被人说得吐血而死?就连一贯和边让交好的孔融做悼文时也以为,边让平生脾气骨鲠,只是一时为小人所欺,失礼于人前,乃至自责羞惭而亡——孟小满厥后也看到了这篇文章,孔融固然保护边让为他摆脱,但也委宛的表达出孟小满当时“词锋虽利却不失大义”,并没有做错的意义来。
吕布得了这个台阶,又想着若杀死了孟小满,不但能够逆转战况,在张邈面前也扬眉吐气,这才耐着性子承诺下来。
可若要率部单独逃命,想想娇妻美妾,又委实不舍……吕布正在摆布难堪之际,当晚,曹军竟把魏续放了返来了,还教他充当了一次信使,为吕布带来了孟小满写的信。
定陶城虽为曹军所得,孟小满却还留在城外曹虎帐中。城门被烧,城中也因一场混战乱得不成模样,她一时候也不好进城安设。更何况,明天她还要和陈宫见面——想到陈宫,方才大获全胜的孟小满表情不由得有些庞大。
——孟小满当初曾在濮阳城外大破黑山军,以后又经心的做了好些日子的东郡太守,在濮阳百姓中很有人望。城中百姓本就心向曹军,现在赶上这大灾年,张邈无粮可放还剥削得更凶,成果夏侯渊、吕虔一来攻濮阳城,城里先起了民变。曹军趁乱夺回了濮阳,张邈惶然带着亲信和本部残存兵马逃回老巢雍丘,和弟弟张超汇合去了。
吕布皱起眉,来回踱步,考虑好久,终究狠狠的跺了顿脚。“就费事公台同子循去曹营走一趟,务必保我妻小安然无恙。”
如此函件来往一番,田家便与曹军筹议安妥,约比如及夜里初更时分,以火把为号,开放城门,放下吊桥,引曹军进城。
只是定陶离昌邑太近,若孟小满真派雄师去打雍丘,吕布定会晓得。就是吕布想不到,陈宫也不会错过昌邑防备空虚的机遇。就不说曹军众将早已和吕布打出了火气,吕布也不成能听任曹军大摇大摆的路过定陶去攻打雍丘……
孟小满心中一凛:她确切没想到吕布的目标能够是脱身。“看来奉孝已认定田波写来的手札有假?”
“曹操小儿,竟还敢以此低劣战略赚我!”吕布大略看了一遍,心烦意乱的把信递给一旁陈宫,“某虽非战略之士,也不肯信他信上胡言。”
当初两军对战,曹军靠着人多势众不落下风。可现在人少,面对吕布这般虎将,又带得小股精马队只是突袭,曹军却几无反击之力。兵士的伤亡不小不说,还几次被吕布或劫或烧了很多辎重粮草,实在叫孟小满心疼的要命,曹军众将也莫不是又愧又恨,士气低迷。
自徐州返来后,郭嘉行事也比当初沉稳内敛了很多。虽说性子里那股萧洒涣散是改不过来了,但人却不比畴昔锋芒毕露。愈是那种官员齐聚的议事场合,他反倒噤口不语,可也不像是畴昔那样爱吊孟小满的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