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不到竟是董公仁!”听了孟小满的话,郭嘉和荀彧则不约而同暴露一个奥妙的神情来。
“主公还要瞒我比及何时?”孟小满还没开口,郭嘉却俄然笑道,“迎奉天子之事,只怕主公早已成竹在胸,有了安排吧?”
毛玠抢着开口另有另一个原因。他固然很有见地才调,为人又朴重廉洁,可运气却实在有些差劲。开初因其族人毛晖勾搭黄巾,害鲍信送命,扳连了毛玠的出息。厥后好不轻易被老友毕谌保举成为孟小满的僚属,毕谌又在兖州之乱中因父母家人被挟持而叛入张邈军中。固然孟小满表白谅解毕谌苦处既往不咎,但宦海中事,起落批驳自有一番玄机,岂是嘴上一句既往不咎便能掀得畴昔的。毛玠固然自恃立品甚正,内心也有些怔忡难安,不免就有些急于表示。
“吾不肯叫元让等人晓得,便是怕他们劝止……”孟小满无法道:“勤王救驾多么大事,我怎可害怕不前?”
安定兖州后,孟小满调任夏侯惇为陈留太守,若以间隔论,确以夏侯惇所部间隔洛阳比来。
“天子车驾阵容浩大,又有宫中內侍宫娥、文武百官相随,行速迟缓,不比平常行军。”荀彧深觉得然。他曾任职朝中,对诸多烦复礼节和主子场面最清楚不过,“从长安到洛阳有百里之距,一起上跋山渡水,陛下现在怕也还未到洛阳,脱手太早确切过分惹人重视。只是夜长梦多,主公也需防有人抢先行事。”
程昱嘴上说着,眼睛却不住的偷偷打量上首的孟小满。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他总感觉自家主公对于天子东归这么惊人的动静,仿佛从一开端便没有多少惊奇之意。细论起来,的确……的确就像是早在预感当中一样。想到孟小满方才还说早有此意,程昱不由悄悄思疑,莫非这事的背后另有主公的手笔?
旁人也还罢了,高顺倒是头一次见到郭嘉暗里里同孟小满这般相处,不由皱起了眉头。当初高顺被吕布出售,绝望之际一心求死,是孟小满亲身为其解去绳索,好言安抚,还将亲信兵马交与他演练。高顺感激孟小满信重,对之忠心耿耿,恭敬有加,恭敬恐怕还在典韦之上,怎能容郭嘉这般无礼。
在场世人多数都晓得毛玠的苦衷,又晓得他是个脾气朴重之人,倒也无人怪他。孟小满亦笑着点点头道:“孝先所言,甚是有理。”
郭嘉眼睛一眯,视野扫过万潜等人,见他们神采丢脸,差点笑出声来。兖州所剩这些官员,虽说也算忠心,但毕竟私心太重,眼界也未免太窄。他不知这些人腹诽荀彧说话诛心,反倒还感觉文若说得也忒温和客气了些。
孟小满内心策画好久,突觉郭嘉自始至终都没开口禁止,又想到他方才一脸心不在焉,突觉不快,忍不住问道:“奉孝觉得,吾计如何?”
一传闻董昭是弃袁绍而去,孟小满对他的印象顿时好了起来。“本来如此,难怪公台在信中叮咛我留意董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