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女帝师(全集) > 第170章 女帝师三(3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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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冷冷地打断道:“姑姑——”

芳馨叹道:“女人的心机也太多。实在女人给王爷做过侍读,王爷去求一求,也何尝不成。若不闻不问,反显无情无义,铁石心肠。”

我攥紧了茶杯,灰绿色的茶水斜溢出杯壁,缓缓浸润着被烤得炎热的肌肤:“我那里有甚么深意,只是不想她犯傻,断送了好不轻易争来的圣宠。”

我微微一笑道:“这是闲事。我托李大人寻姑姑来,多少也是为了此事。我没有甚么可教的,姑姑实话实说便好。”

我心中一沉:“如何?莫非姑姑在宫里受委曲了?还是陛下迁怒漱玉斋了?”

我不由问道:“信王正妃与我不过了解,她为何要特来问你?”话一出口,我便悔怨了。

我淡淡一笑道:“婉妃是我的亲姐姐,颖妃和昱妃自幼与我了解,多少有私交,这些陛下都清楚。且她们是后宫妇人,为亲朋讨情实是平常。只要王爷不可。一旦出宫开府,便是国度藩屏,朝廷重臣。心心念念为一个在御书房当差的女官追求活路,不但有结党之嫌、觊觎之意,更是疏忽君父的贤明,心存怨望之念。何况嫡母崩逝,身为皇子,正该痛心疾首、茶饭不思,怎还能顾及旁人?”

芳馨道:“陛下朝政繁忙,但每日是必到皇后的灵前去哭一场,也去永和宫伴随两位公主,这两件事,就占了大半日,如此一来,只得将查问女人的事情交给颖妃娘娘了。实在奴婢有些不解,皇后生前恩宠不过如此,崩逝后陛下倒显情深。若将这心机用在生前,皇后也不至于如此……”

八九日吃睡不好,下颌仿佛尖了很多,膝头竟有些生疼:“并非自轻。玉枢固然是我的亲姐姐,但她一辈子的依托是陛下,是她的孩子。虽有血缘,我于她,不过是过客罢了。为了一个过客,拿一辈子的依托来冒险,值得么?”

本来不知不觉间,我已入狱二旬日。我提起诗篇,悄悄吹干,从发间摸索出一枚银针,钉在窗下。发间微有黏腻与痛苦,银针取下时,碎发还是服帖。指尖尽是油光,因而伸到小木盆里捻了捻指尖,冰冷一片。正思热水时,一个小内监开了牢门,送了沸水热茶和炭火出去。

公然听得芳馨道:“奴婢当时也没在乎,过后想想,应当是信王世子托王妃的侍婢过来问的……”她顿了一顿,谛视我道,“这么些年,世子殿下还是惦记女人的。”

【第二十二节 佳耦之道】

每日寝息前,我都会在纸上写一个字,以示又过了一天。这天早晨回到狱中,提笔写罢,才发觉已凑成了一首五言绝句:

江边踏青罢,回顾见旗号。风起春城暮,高楼鼓角悲。[80]

我笑道:“姑姑读《孟子》,很故意得。”

芳馨点头道:“一次是世子王妃遣了丫头来问,一次是林妃身边的亲信姑姑来问,奴婢得了颖妃娘娘的叮嘱,不敢实言。”

日日去哭,方显伉俪情深,赐药杀人,是为息事宁人。这几年,我已经看得惯了。

芳馨道:“奴婢大胆问一句,女人陷在狱中,三妃自不必说,连慧媛都求过陛下。太后也说,女人身子弱,恐怕熬不住掖庭狱的粗重工夫,请尽早科罪,该罚的罚,该放的放。现在皇后已然大殓,陛下命颖妃娘娘细心查问当日女人在守坤宫的言行。若王爷在病中求一求圣上,圣上只怕会更惹怜悯,实是事半功倍。女人为何竟不要王爷理睬此事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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