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馨道:“照理,上个月陆贵妃病了七八日,太病院就当诊断出来了,想不到瞒得如许紧。”
惠仙道:“奴婢探听过了,陛下靠在贵妃身上睡了一宿,倒是贵妃一夜未曾合眼。且贵妃多次劝陛下回宫。贵妃实无大过。现在陆贵妃的事情还未了,娘娘实在不宜在宫中树敌。还请大人看在熙平长公主的分上,劝一劝娘娘吧。”
皇后恨恨道:“本宫只嫌不敷……”转目睹我来了,便端坐回礼,指着榆木雕花椅让我坐了。
“田婴甚是赞美,便让田文主持家中来宾来往之事。田婴垂垂立名于诸侯之间。诸侯请田婴立田文为太子,田婴便应允了。田婴身后,田文代父掌管薛地,世称孟尝君。”[46]
芳馨道:“女人所言有理。但曾娥又确切闻声穆仙在御书房说过‘他杀’二字,这就奇了。”
从启祥殿出来,天高低起了大雨。大风裹挟着冰冷的雨点,刹时溅湿了身上的单衫。回到灵修殿,芳馨沏了一壶滚烫的茶上来。梳洗已毕,还是倚在床上看书。恍忽闻声有人在拍打宫门,未几时,长宁宫执事白出去禀道:“大人,有一个姓曾的宫女,来寻芳馨。”
我迷惑道:“两月不足?!”
皇后如此痛恶周贵妃,在外人看来亦不过是冷冷相待,并无特别之处,不然早就被天子寻故废去了。这此中想来有惠仙不时规劝的功绩。可惜皇后虽明理,耳根子却软,易生肝火,为人摆布。我叹道:“娘娘向来最信赖姑姑。姑姑若劝不住,我又有甚么体例。何况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还对我有狐疑,此事又牵涉周贵妃,只怕我难以开口。”
芳馨看了一眼侍立在旁的绿萼与红芯,红了脸道:“这事女人们听不得。”
我笑道:“你们乐吧,让红芯去传膳就是了。”
皇后浅笑道:“这会儿才来,看来新榻好睡。”
皇后蹙眉:“这是何意?”
车舜英回身向我道:“大日头晒着,难为姐姐这会儿过来存候。”
皇后看了一眼惠仙道:“你刚才去那里逛了?如何与朱大人一道来了?”
忽见车舜英出宫,桂旗在前面相送。车舜英便向桂旗笑道:“皇后娘娘常说朱大人不但学问好,辩才也好,明天赋算是见地了。”说着也不看我,一起向南去了。
芳馨与红芯相视一眼,都不敢言语。南厢中静悄悄的,芳馨摆箸,红芯布菜。俄然高曜的乳母李氏过道:“二殿下请大人去启祥殿一道用晚膳。”
芳馨道:“是她。只是她这回闯下大祸,奴婢虽想帮她,也不得门路。”
我沉吟道:“陆贵妃若当时便知本身有了身孕,她怎会因为王氏的热诚,就愤而他杀?”
“田文又问道:‘叨教君,人的运气是上天所定,还是流派所定呢?’
芳馨垂目道:“陆贵妃身怀帝裔仲春不足,遇乔宫高低加赏半年俸银。皇后现在也在思乔宫,说是让陆贵妃放心养胎,连晨省都免了。”
我回身道:“姑姑另有事么?”
我浅笑道:“臣女听闻娘娘下旨严惩周贵妃。不知都罚了甚么?”
皇后甚是不快:“这么说,你是有本而来。”
惠仙道:“奴婢虽故意,何如嘴笨。还望大人能常来守坤宫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