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与她见礼已毕,正待扳话,忽听锦素轻声道:“有人来了。”
我和锦素相视一眼,正要施礼,却见她大喇喇向我们抱拳道:“两位mm安好!”我俩赶紧行礼。
世人谢过,纷繁在宫人搬来的紫檀雕花芙蓉椅上坐定。只是遵循宫规,不能深坐。宫人一一奉茶,殿中沉寂无声。
启春道:“恰是,因她家世崇高,资质聪慧,虽只要十二岁,可官媒早就把门槛都踏破了。”我和锦素相视一眼,都默不出声。启春又指着凤座下站立的着堇色长裙的少女道:“那是徐司秩的长女,叫做徐嘉秬。听闻读书很好,只是为人呆板,讲起理来,能够三天三夜不睡觉,直到把你讲服了为止。”我和锦素都笑了起来。
贵妃道:“那便多谢你了。本宫就赐给你金针百枚,银剪刀一套,你归去好好研习女红刺绣。待你的本领再练好些,本宫就开一个绣科,让你做个女状元,如何?”
锦素的目光柔若春水,忙施礼伸谢。她环顾一周,又问道:“这殿中遴选的女人,启姐姐都认得么?”
启春见礼道:“娘娘,您就算开了武科选女武官,也是让邢mm摘了桂冠。理科也好,武举也罢,总之臣女是选不上的了。”
贵妃道:“那就好。理国公于国有功,还请太夫人好生静养,不必劳师动众地谢恩了。”说完转了亲热的口气,“倒是你,迩来如何不进宫了?”
贵妃笑道:“虽说是遴选女官,倒也不必拘束。选上了天然是好,选不上也无妨。”
谢采薇笑道:“臣女愿再绣一个献给贵妃娘娘,万望娘娘不要嫌弃臣女技术粗陋。”
我顿时想起隐翠,心中春意洋洋。我是多么荣幸,虽自小家破,但未曾宽裕。
锦素回身攀住窗棂。窗棂摆布雕着大禹坐在大石上向百姓与鸟兽分派食品的景象。锦素不答,只望着窗外发楞。忽见史易珠带着小丫头,悄悄巧巧向我们走来。她一身红衣似冉冉朝霞,果然是繁华鲜艳的皇商之女。
锦素脸红道:“太贵重了。素昧平生,怎能受姐姐如许大的恩德?”
锦素望着窗外垂垂暗沉的天气,抬头轻声祝祷:“小女只想酬谢母亲的教养之恩和贵妃的知遇之恩,愿上天垂怜,让小女得偿心愿。”
启春躬身道:“臣女不敢。白虹剑是前朝驰名的武剑,听闻寒光逼人,吹毛断发,臣女虽心痒难耐,却断断不敢殿前失礼。”
启春对劲道:“这位邢蜜斯是我的姑舅表妹,剑法超群。固然我也自幼习剑,但在她部下过不了二十招。学问也胜我百倍。”
我不觉恋慕道:“这是mm的福分,旁人哪能比?”
我问道:“嘉秬,不知是哪两个字?”
我与锦素不觉难堪。锦素道:“姐姐并不看重出身,为何对这位史蜜斯……”
贵妃笑道:“穆仙,你下去看看她这张嘴是甚么做的,书也不读,剑术也不好好练,还要抱怨本宫偏疼。”
我恍然道:“之前在长公主府,就传闻周贵妃在宫中最得两宫爱好,是以猎奇。”停一停,又道,“mm得周贵妃保举,如果选上了,定是去奉侍贵妃所生的皇宗子或至公主了。”
我忸捏道:“mm有这番情意,定能得偿所愿。”
贵妃笑道:“你如许说,是本宫的不是了。”
我见她并无轻视之意,心下一宽:“除夕乃春之伊始,恰好姐姐又姓启,可见姐姐的福分是最好的,此次必然能选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