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突然握紧了拳头,骨节爆响,森然道:“是谁――给了她们冰刀?!”
李瑞笑道:“这个大人不必担忧。陛下有旨,女官们囚禁在霁清轩,吃用都有内阜院,保管不会冻着饿着。大人也不消特别添甚么,在那样的处所囚禁,即便有好东西,也没处使。”
我浅笑道:“多谢李大人。”
我实在不忍心再听世人的哭叫要求:“我们进屋说。”
【第五节 嫡亲至疏】
皇后点头道:“难说。本宫正要上书申明皇太子一事,想起也当将三位公主的死因列明。这么晚召你过来,便是想问问,这件事查得如何了?”
我赶快向皇后道:“娘娘,此事牵涉甚广。还是等陛下回京,再行决计。”
锦素点头道:“他为国交战,却无端降爵,以是疏狂些。这也没甚么。”
面前一暗,不觉扶着绿萼的手退了一步。李瑞伸手欲扶:“大人谨慎。”
绿萼从前面赶了上来,见此景象,怒道:“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!”
我照实答道:“景园中有人酷好垂钓,夏季里便在冰面上开几个半尺见方的小洞,偷偷垂钓。常日里那些常滑冰的人晓得那些洞在甚么处所,但几位公主第一次去,不知避开。冰塌了下去,三位公主便也落水了。”
我鼻子一酸,垂泪不已。锦素悄悄在我耳边道:“我另有一件事情要奉告姐姐。我不喜好贵妃的赐婚,是因为我己心有所属。”
我问道:“陛下会回宫么?”
皇后衰弱地一笑:“身子大不如前了,才如许两日,便精力不济了。”
皇后松了一口气,“不错。陛下当年将火器厂和武库建在京郊,便是怕扰民,也怕保密。”
我木然道:“是谁?”
我站在薰笼之前,只觉热浪如灼,脸上的皮都要焦了,恰好背上盗汗如雨:“本来有个颇通水性的内侍在旁,臣女亲目睹他跳下去救人。谁知气候酷寒,他滑冰时又摔伤了腿,一下水便双腿痉挛,疼痛难忍,水中又冰寒砭骨,几乎连本身也淹死在内里,如此换了几次气,便误了机会。臣女已将一干人等记实在案,奖惩之事,还请娘娘做主。”
我叹道:“臣女不知。臣女瞥见公主们所绑的冰刀都非常合脚,臣女猜想,约莫是哪个宫报酬了奉迎公主,特地定做了,带进景园的。娘娘可细细查问公主身边的人。”
我心中一宽,拾起地上的字帖:“囚禁霁清轩,起码衣食无忧,比掖庭狱好很多了。陛下一日没有回宫,这事便一天不能定论,还请mm宽解。”
提及皇后的信赖,我又想起三位公主溺毙当日,皇后对我的叮嘱,不成谓不诚心。天子也不晓得会不会回朝,不管如何,我都该当好好想想,该如何向天子陈情、如何救下锦素等人的性命。
我大步走上前去,喝道:“且慢!”
绿萼凝神思考,很久才道:“好似是有这么一句。”
善始善终,我当得起么?忙欣喜道:“我们的交谊还长,远未到终。”
我忙行了一礼,“多谢大人。”
四周雪光融融,映照着绿萼光亮的肌肤和当真的神情。我不觉苦笑:“是么?”
面前垂垂自一片昏蒙转白,凌厉的雪光如无数锋利的钢针扎在心头。天子下旨措置女官和宫人,却不让皇后晓得,这明显是已经不信赖她了。皇太子和三位公主的死,都是不测。且平阳公主是皇后所生,皇后丧女,亦饱尝锥心之痛。究竟是哪一点,让天子对皇后也起了狐疑?他明显说过,她是他的亲信,远胜肱骨虎伥的独一可委以重担的亲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