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手指指向了老猫:“包含你,吃的也得比别的宫苑的猫要好。”
燕亭打量着这位年龄已高的外务府管事嬷嬷。曲嬷嬷说的没错,刘嬷嬷年青时该当是个美人,时隔多年仍模糊能看出来曲嬷嬷姣好的表面。刘嬷嬷的日子过得舒坦,各个宫苑的人都凑趣着,因此面皮上看起来比曲嬷嬷要年青的多。
“哎呦。说得跟我想用别人名号似得。我一个清玉苑的不得宠的公主的信,怕是您压根儿就不会看。我也是迫不得已呢。”燕亭看了看本身的指甲,用指尖将甲沟里的秽物挑了出来,又说:“至于这事,我估摸着刘嬷嬷并不会给我捅出去,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。”
“怕,谁说不怕呢。”燕亭坐下来,脸上笑意不减,“是小我就怕死,何况我只是个小女人。只不过怕死的人,该当不止我一个吧,莫非刘嬷嬷你就不怕死?大师都在一条船上,船如果翻了谁都别想活。我呢,还真是无所谓,这冷宫的日子不好过啊,我归正也是活腻味了,之前就惦记取想死,没事儿的就去了鬼门关漫步了一圈。阎王的模样我但是见着了,那牛鬼蛇神身上的气味我也闻到了,再来一回也没甚么美意惊的。倒是嬷嬷您,这日子过得好好的,俄然就晚节不保,人头落地……啧啧……这得是多不甘心……”燕亭佯装叹惋的说。
公主盯看着刘嬷嬷的双眼,毫恐惧缩之意。
傍晚时分,太阳已经西落,朱红的宫墙上蒙了一层余晖。清玉苑中刚点上灯,喜儿便颠儿颠儿的跑进了燕亭的屋子,语无伦次的说:“公主公主……来了!来了!”
不晓得那猫听懂了没,总之它很给面子,应景的叫了一声。“喵!”
连猫都不奇怪,可想而知花糕的味道有多么糟糕。
想不想喝都得喝。起码说出去,她这个清玉苑的主子也不失礼。
大抵六年之前,在皇后被废的时候,刘嬷嬷曾经见过公主一面。当时候的公主整小我都是崩溃的,外人看上去,她与她那疯颠的娘亲别无二致。公主每日除了哭便是哭,哭完了就闹腾。人肥胖的跟猴子普通,底子没法看。
燕亭用眼扫了一下信,见封口的蜡已是没了,明显刘嬷嬷已经看过了这封信。她噗嗤一笑,自顾自饮了口茶说:“你不明白?刘嬷嬷如果不明白,恐怕也就不会亲身跑这一趟了。”
屋中只点了几柄烛,恍恍忽惚的光影打在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身上。相互之间一句话虽都没说,那氛围倒是僵到了顶点。
刘嬷嬷也是没闲着,一双眼睛从上到下的扫视着燕亭。这位帝姬的缎子衣裳被洗得有些褪了色,也不晓得过了多少次水。小脸上未施粉黛,大抵因为久不见阳光,神采有点惨白。面貌倒是挺美,五官清秀耐看,可儿靠衣装,没有上得了台面的衣裳妆容金银金饰,便没法在宫中端着架子挺着腰杆糊口。
“嬷嬷请喝茶。”燕亭指了指那卖相不如何好的冒着热气的茶说。
以刘嬷嬷今时本日在宫中的职位,即便是那些个宫里的嫔妃也不敢正眼瞧她。这公主不但不撤退,反而眼神中另有了一丝挖苦。这双会说话的眼睛让刘嬷嬷非常不镇静。
“啪!”刘嬷嬷将一封信摔到了方几上,“这信是公主写的吧。恕奴婢无知,不明白你是甚么意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