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吸一口气,将面上白纱撤除,双目潮湿,唇角轻勾,倒是朗声说了一句: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我的老天,难不成……”
“不晓得……但孔雀王仿佛认得她。”
殿堂之上一片哗然。
待她足尖轻点空中,身材倏然轻跃,有力的鼓点才再度响了起来。
合法统统来宾沉浸在舞姬文雅的舞姿中的时候,鼓乐戛但是止。
肩上是银丝白狐坎肩,保暖却不烦琐。狐尾从肩上天然垂落腰后,稍有行动便微微闲逛。调皮灵动且不失持重。
一袭白衣裹身,鎏金暗花自前胸行至束腰,螺旋而下化成缤纷流苏缀于裙摆。
“那贯穿舞姬是何人啊!怎不下跪。”
如山崩石的鼓点息了去,又换上了琵琶玉萧。
不轻不重的一句话,可谓是重石落入海,惊起大波澜。
“该不会是失落已久的那位天朝公主吧!”
大多的人尚沉浸在那美好的跳舞当中没法自拔,又怎能猜想到有如此的窜改。一时朝臣也好,来宾也罢,皆是仰颈傲视,交头接耳起来。
她走至舞台中心,在舞姬环抱之下,伸展双臂。身子前倾,双腕颤抖。手臂上的小巧珠串叮咚作响,动听至极。
唯领舞的燕亭立在正中,吞吐呼吸,没有转动。
向来平静自如的孔雀王凤阳都是坐不住了,他“嚯”一下自那王位上站起来,声音里是压不住的颤抖。那俊朗的脸上写着惊奇亦是有着高兴。“公主。怎地……会是你……”
这支舞她排练了无数次。如景月这般有着跳舞根柢的人都感觉此舞甚难,更不消说连二旋踢都不会的燕亭了。为了将这舞跳好,燕亭没日没夜的练习。身上新伤旧伤无数,可不就是为了此时现在!
“刚才听王上叫她公主……她是甚么公主啊……”
三鼓,排山倒海。是花鬘斗薮龙蛇动。她舞回风动,似鹊夜惊,闲婉柔靡。
臣子来宾皆是瞠目不已,不自发地张口收回一声接连一声的赞叹。
“倒是看看我们孔雀王的神采,你甚么时候见过王上有着如此神采。”
侧座的丽仪多莉将手绞在华贵短跑当中。她侧目望着本身的王,用极轻的声音扣问着:“王上,这位是……”
点睛之笔乃是面上的一抹轻纱。悬于口鼻,跟着她的呼吸悄悄浮动。
纱的质地不厚不薄,昏黄实足。你看不清楚她的长相,却能模糊见着五官表面。清楚的只是那眉眼,眉头颦蹙,眼波流转。单只是脸上神采便如歌如诉。
殿中之人皆是噤声不语,只舞者显尽芳华。
直至音乐声停。统统舞姬跪地不起。口中大喊着福寿敬愿的祝词。
一鼓,鼓点陡峭。是珠缨扭转星宿摇。她敛了衣袖,云手重伸,抬腕低眉。
二鼓,安闲不迫。是芙蓉斜盼烟柳腰。她俯下身子,如燕归巢,各式难过。
孔雀王起了身子,在她肩上轻拍了一下,慎重道:“这位便是天朝嫡公主燕亭。”
有个清丽的人影从台侧徐行挪动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