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王……
凤阳转过身子,先前那和顺儒雅的模样已经消逝不见,取而代之的满脸庄严,他下颚轻扬,当真有些许王者霸气。“我郦国远在朔北,论国土大小不输天朝,固然,在本王在朝以来,国泰民安,生长态势极好。但又如何与天朝那种数千年的强国相对抗。”
她说此番话的时候,没了先前讲趣事时的神采,显得严厉而当真。
早在入宫之前,燕亭就已经通过猜想假想了很多种凤阳的反应。他此时现在的安静,是她没有想到的。
“挟天子以令天下就是这个事理。”凤阳顿了顿,双眼微微眯起来,“尚媛手中的牌面比你要大的很多。她的儿子是先皇钦册的太子。她是名副实在的皇太后。以是,就算你是人杰,就算你有治国的本事,又有甚么用呢。”
他实在被这张脸吸引住了。
“你本身都说了,你一没财力,二没人力。有的,也只是一个嫡公主的身份。可你别忘了,现在天朝明面上的天子是你的弟弟,也就是之前的太子燕诀。他亦是正统皇室血脉,只要他在位一天,别管是不是亲政,你的血缘之说就底子站不住脚。”
他决计标榜了本身的身份。燕亭顿时感受吃了瘪,伸开嘴额了半天,一个字都没说出来。
可也不知为何,到了厥后,凤阳听得“万劫”二字,心中竟是会略过奇特之感。
久在宫中,孔雀王看多了练习有素的面孔。丽仪也好,侍女也罢,那些恰到好处的笑容如出一辙。她们多是端庄的,文雅的,从不似燕亭这般萧洒。
凤阳不出声,悄悄地听着燕亭把这段日子的经历讲完。他起家往她手中的杯子添了些茶,看着燕亭一饮而尽后,才是开了口:“那么现在,你是如何筹算的?”
凤阳将茶壶安排在桌上,站起家来,负手在室中走了一圈。停下来时,身子是背对燕亭的。
她舔了舔嘴唇,说:“现下我已经入了宫,自是想寻求王上的庇护。天朝那边的环境,想必王上你体味的比我更加清楚。我现在孑然一身,没财力,亦是没钱权。是以,想借王上的力量,遣返天朝规复天朝嫡公主的身份,与尚媛停止对抗,从而将江山掠取返来。”
孔雀王凤阳半晌没说话,待他开了金口,倒是吐出几个让燕亭盗汗直冒的字眼儿:“本王如果不帮你呢。”
“可……但是……”即使是如此酷寒,燕亭倒是盗汗直冒。那狐裘披风贴在脊背上,如芒刺针扎,让她难受非常。
这不由让燕亭有些焦急,有句话说的好,求人帮手需得察言观色,也就是说,如何都得大抵说些对方爱听的话。可凤阳本来就属于情感不过露的范例了,这再背过身去,当真让燕亭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他不晓得该如何描述这类感受,大抵像是被棉花团中埋藏的尖针扎破手的感受。总之并不舒畅。
那双冰蓝眸子有些通俗,她乃至没法从他双眼当中读出任何的情感。她不晓得他是涵养太好了,还是他把本身藏的太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