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菱一听接下来的五天不必上早朝,喜不自胜,心道这败仗果然没白打,这戏也果然没白演。
犒军之礼开端,金鼓擂动,声如雷鸣,响彻怀远城上空,未几时一声号角声自雷雷鼓声中悠然响起,三百精兵未待亦菱发令便依序而列,军容整肃,在昭帝龙辇入城门后,井然有序地缓缓入城而去。待亦菱率军入城后,只见一身龙袍的皇甫?已经站在城门高台之上,华盖羽幡装点高台,百官立于高台之下,官服划一,外有近卫林立,甲胄光鲜,犒军仪仗阵容浩大,严肃镇人。近卫军以外,围观的百姓比肩接踵,人隐士海看不到绝顶。围观的百姓虽多,但为了亲眼一睹大将风采,都非常温馨,在清脆的鼓声和号角声的烘托下,堆积了如此多人的城门处更显得寂静非常。
亦菱一只脚刚迈过门槛,另一只脚还没迈出去呢,便连珠炮似的开口问张叔:“本将军不在的这些日子里,府内世人可还好?梧桐院的公子可还好?先到的容公子、洛公子、上官公子都安设好了么?沈军医返来了没?烈和侯和陈夫人的棺?k送到了没有?”
一名皇上,虐待功臣,礼贤下士,一名将军,忠君爱国,恭敬有礼,这一君一臣当着世人的面,将君臣敦睦的戏码演得十成十得动人至深。好,既然是演戏,那便对峙演到底。亦菱又道:“末将惶恐!此战大获全胜,皆是皇上洪福齐天,庇佑全军,我军方能得胜,另有皇上圣恩之下全军将士奋勇对敌,方能一举夺回我大宁城池。末将岂敢独揽此功?”
余音尚未散尽,皇甫?便已来至身边,扶起她,笑着道:“赵将军快快请起!赵将军率雄师一举光复我大宁数座城池,为我大宁打了如此败仗,立了如此军功,可谓朕继位以来的第一功臣啊!”皇甫?声音不大,却字字有力,让两人身后的朝廷官员和军队将士们都能听到。
幸而有官员派人停歇了百姓们的群情,不久四周又垂垂规复了温馨。礼官宣读结束后,亦菱亲身登台接管御诏封赏,接下来又是一系列的烦琐礼节。待典礼靠近序幕,皇甫?又留亦菱在高台上问了几句话,如“如何不见两位李将军啊”、“雄师如何安设的啊?”等等,诸如此类,皆是无关痛痒的垂询,亦菱恭恭敬敬,一一作答。皇甫?得知亦菱安排了军队驻守边疆城池,心中放心了很多,在加上克日犒军典礼非常顺利,仪仗阵容浩大,将士气势严肃,给大宁长了很多颜面,心中大喜,又允了包含亦菱在内的众将士五日休假,令回府好生疗养。
亦菱闻言忙在脸上堆出恭敬欣喜的浅笑。一旁的礼部尚书适时地提示皇甫?犒军之礼该当开端了,皇甫?忙命令犒军,亦菱悄悄松了口,至心感激礼部尚书大人,要不然再这么循着礼数下去,她就要被本身给酸死了。
到了距皇甫?另有丈余的处所,亦菱赶紧勒紧缰绳,拉住黑马,利落地跃上马,带领身后的一众将士,恭恭敬敬,或者说作出一副恭恭敬敬、诚惶诚恐的模样下拜,“末将叩见皇上。”声音齐出,气势震天,惊飞了很多落在四周树上的鸟儿。
亦菱稳了稳心神,道:“随机应变吧。”随后又用力抽了抽马腹,加快向城门赶去。
亦菱感到一阵严峻,忙抬眼望了望高台之上,只见皇甫?神采如常,并未对此表示出甚么反应,一旁的太尉邹敬贤倒是面露猎奇地看着她,毕竟他此前不晓得大将军是女子,另一旁的言熙明也看着她,眼中暴露戏谑的笑意,他中间的御史孙泽瑞也看着她,较其他几位面色寂然了些,看得亦菱心中一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