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祉斟了一碗酒,在墓碑旁洒下一周,“大哥,这一杯三弟敬你!三弟和小妹现在已将宁国沦陷的城池尽数夺回,我们畴前运营的那件事现在也成了,你能够含笑地府了。”
那日陈格他杀后,李沐阳哀思至极,亦菱还记得他当时的模样,双目赤红,眸中含泪,满脸的伤痛、气愤、不甘,那是因曾形影不离、一同在疆场上出世入死的兄弟拜别而伤痛,那是因被亲兄弟在不知不觉中叛变而气愤,那是因没能听到一个终究的解释而不甘。那日的李沐阳像疯魔了一样,执意要随雄师一同回怀远,要亲身安葬陈格,却被亦菱禁止了。亦菱命他率军驻守柳州城,天然不准他丢下雄师私行回怀远。李沐阳因为此事跟她怄了好几日的气,连那日雄师出发回朝也未曾与她说话,想必现在也还在内心痛恨着她。
莫非说,大哥,小妹没能杀了你的死仇家平南王上官绝尘为你报仇,他现在已经夺了皇位,成为了云国天子。莫非说,二姐,大姐和她与太子的孩子也分开这个天下去找你了,你有空多陪陪她们。莫非说,大哥,军中内奸我终究查清楚了,不是别人,恰是你畴前的旧部陈格,他已经他杀了。莫非说,二姐,三姐之前为了我获咎了她的夫君上官绝尘,现在她下落不明,如果你在天有灵,就助七妹一臂之力,让我们姐妹得以团聚。如果她当真说了这些,岳悠然和荆紫芸岂不是没法含笑,难以瞑目?
亦菱望着那石碑上刚毅有力的字怔了半晌,方才让到一边,等着身后的将士一个接一个地上前祭拜。排在最早的是曹沅,曹沅祭拜结束,走到亦菱身边,低声道:“将军,你叮咛的事末将已经措置好了。”
待兵士将陈格的棺?k在陈家祖墓内安设好后,皇甫祉率先上前,像方才一样,斟了一碗酒,在墓碑旁洒下一圈,道:“陈将军,固然你做出了那样的事,但本王毕竟与你一同经历了疆场上的出世入死,这份本来的交谊还是在的,你喝了这碗酒就放心上路吧。”末端,皇甫祉轻叹口气,走到了一边。
蒙蒙的细雨始终未停过,世人都没有打伞,任凭脸上落满了细精密密的雨水,任凭雨水湿了衣衫,仿佛如许能让心中的哀痛减轻些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