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菱心中肝火更盛,暗道:庄帝为了贰敬爱的九皇子皇甫?,那里会管皇宗子皇甫?的死活!
穆太医又叹了口气,道:“先帝崩殂,公子继位,老是夜以继日地劳累国事,身材更加差了,经常病发,咳嗽不止,病重的时候还会咳血。”穆太医说着不由老泪纵横,“公子在位不过三年,却一心为国。因为以国事为重,公子乃至从未宠幸过任何一名嫔妃。”
“是。”主事毕恭毕敬地拱手,辞职了。
梧桐院的主事看到亦菱望着荷池,走上前恭敬隧道:“将军,要不他日小的命人把这荷池清理清理?”
浅淡的阳光下,那即将枯萎而尽的荷叶竟闪现出一种新碧的光彩,那已经残败地散落在水面上的荷花瓣竟也透出粉红的色彩,那样的柔滑,那样的水润。
“谁知先帝闻言,只是一笑,说这件事不消老臣操心,贰心中自有计算。”穆太医叹口气道。
穆太医端坐在卧榻旁的方凳上,右手手指悄悄搭在皇甫?的手腕上,闭着眼细细地诊着脉象。
亦菱忙命人取来纸笔,穆太医开了五张药方,拿给亦菱道:“这两张是迟早各一副,如果公子服后,病症有所减缓,便换为这两张,如果公子的病俄然减轻,咳血不止,就从速用这最后一张方剂。”
“冷?”皇甫?迷惑不解。
不一会儿,皇甫?便悄悄地睡去了。亦菱悄悄地凝睇着他的睡颜,他那如画般的眉眼中,昨日的清冷与孤寂已垂垂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澹泊与安闲。
“公子……公子他,怕是……怕是已经光阴未几了呀!”
穆太医面色凝重地摇了点头。
亦菱焦心肠道:“如何样?”
亦菱从速扶着皇甫?到卧榻上躺好,又给他把薄被盖好,方才回身走到厅堂内,诚心肠对穆太医道:“穆太医,公子现现在病得这么重,您曾经一向为他诊病,自是体味他的身材状况及常用之药的,不管如何,也先开些药,起码减缓一下病症,不要让他咳得这么短长吧。”
亦菱望着他,微微一笑,回身悄悄地走了出去。
“亦菱……很好听的名字……”皇甫?喃喃道。
亦菱恍然大悟,笑道:“哦!对,还没奉告你呢,实在赵将军我本不姓赵,而是姓冷,冷亦菱是也。”
“好。”穆太医起家,又叮咛小太医道,“你就在这里等我。”
穆太医赶紧笑道:“赵将军,不消不消。”
亦菱看到皇甫?穿着薄弱地走出来,心中不免一阵担忧,正要开口,皇甫?却一手掩口,一手撑着桌子,狠恶地咳嗽起来,他身材微微闲逛,体力不支,仿佛是要倒下,亦菱赶紧扶住他,责怪道:“穿这么少,出来做甚么?”
不一会儿,穆太医俄然神采大变,展开眼,连滚带爬地从方凳上跌下来,跪在地上,直对着纱幔后的皇甫?叩首。一边叩首一边道:“皇上,皇上啊!老臣有眼无珠……罪该万死啊!”穆太医竟哭出声来。
亦菱一脸当真,拱手道:“还劳请穆太医随我进卧房探视病者。”
皇甫?含笑着点头,接过药碗。
“第三年夏季,上官皇后殡天,公子悲伤不已,大病一场,竟咳血不止,老臣纵使行医多年,治病无数,也没法将公子的病完整治愈。公子这病是治不好的,只能养着。在老臣的悉心保养下,公子也垂垂好了一些,咳得不那么频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