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菱忙命人取来纸笔,穆太医开了五张药方,拿给亦菱道:“这两张是迟早各一副,如果公子服后,病症有所减缓,便换为这两张,如果公子的病俄然减轻,咳血不止,就从速用这最后一张方剂。”
“哗啦啦――!”亦菱把桌上的茶壶茶杯十足拂到了地上,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。
送走了穆太医和他的门徒,亦菱遵循穆太医叮咛好的,照着一张方剂抓了药,又亲身煎好了,端到梧桐院来。
亦菱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他,“穆太医,你这是做甚么?”
亦菱喜出望外。皇甫?办事好效力,本身早上刚称病乞假,这会儿他就把太医遣过来了,还是太医长。
亦菱焦心肠道:“如何样?”
“好。”皇甫?含笑,端起药碗喝了药。
纱幔后的皇甫?也挣扎着撑起家子,“穆太医何必如此?我已经不是……”话未说完,皇甫?又忍不住咳起来。
亦菱抬手,“不消,留着吧,如许挺好的。”
“那就您老方才诊过的环境来看,他到底如何样?”亦菱不由地问道。
亦菱畅怀一笑,忽又瞥到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,脸上的笑容顿时消逝不见。她轻声道:“你大病未愈,今早又受了凉,喝了药今后,快些安息吧。”
亦菱闻言正色道:“不瞒穆太医说,病者另有其人。”
亦菱只让皇甫?伸出一只手来,请穆太医为他诊脉。
穆太医喝了口茶,放下茶杯,一边捋着髯毛,一边看着亦菱笑道:“皇上遣老臣来给赵将军瞧病,可依老臣看,赵将军面色红润,神采极佳,并无病态啊。”
“皇上之前把公子囚在天牢,那天牢又阴又冷,公子的身子如何受得住啊!”穆太医说完泣不成声。
亦菱接过方剂,点头道:“我记着了。长辈在此谢过穆太医了!”
“晓得,晓得,如果皇上问起来,老臣就说将军受了些风寒,并无大碍。”穆太医赶紧道。
不一会儿,穆太医俄然神采大变,展开眼,连滚带爬地从方凳上跌下来,跪在地上,直对着纱幔后的皇甫?叩首。一边叩首一边道:“皇上,皇上啊!老臣有眼无珠……罪该万死啊!”穆太医竟哭出声来。
雨已经停了,乌云尚未散尽,浅淡的阳光轻柔地洒落。
还未走到梧桐思,就听到屋内传来的咳嗽声,亦菱赶紧加快脚步,走进卧房。
“冷?”皇甫?迷惑不解。
亦菱引穆太医进了东边的卧房。
穆太医端坐在卧榻旁的方凳上,右手手指悄悄搭在皇甫?的手腕上,闭着眼细细地诊着脉象。
“谁知先帝闻言,只是一笑,说这件事不消老臣操心,贰心中自有计算。”穆太医叹口气道。
“哦?”穆太医闻言,面露骇怪之色,“另有其人?”
进了屋,亦菱忙请穆太医和那侍从的落座,又亲身给他们倒上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