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起家,共骑白马,踏着那被夏雨冲刷过的大道向商都的方向而去。
亦菱坐起家,悄悄撩开纱幔,下了床。容卿不在屋内。小圆桌上,茶壶和茶杯还悄悄地放在那边,亦菱端起茶杯,那边面竟是上好的云雾,只是已经凉了。茶杯边上放着那本《如雪集》,那幅画也重新折好,压在了书下。
甚么?这里曾经是女帝冷如雪住过的处所?亦菱满心诧异。她看着屋内的桌椅,安排,竟也有一种熟谙的感受。最后她的视野落在了书桌西面的书架上。她走畴昔,细细地看着上面的书卷,最后她的视野落在一卷书上,那书名竟是《如雪集》。女帝如雪,诗词歌赋,无所不能,琴棋书画,无不晓得,平生写过很多诗词,先人编辑成册,名为《女帝如雪集》,可这《如雪集》亦菱还是第一次看到。
“菱儿,来。”容卿给亦菱倒了一杯茶,轻声唤她畴昔。
“雪公子?莫不是剑仙雪公子?”亦菱诘问道。
两人走着,来到一处院落前。
钟叔看到亦菱累了,便道:“女人累了吧,要不先回如雪轩歇着吧,我已经叮咛厨房筹办晚餐了,这会儿应当已经做好了。”
一辆马车停在门路中间,马车四周,十几个家仆打扮的人倒地不起,他们骑得马另有拉马车的马也都倒地而亡,人和马皆是嘴边流着暗黑的血,死状极惨。
容卿悄悄推开门,牵着亦菱走了出来。
亦菱不由自主地往容卿怀里靠了靠。
容卿微微点头。
看这模样是要下大雨了,但是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可如何办呢?亦菱抬头看了看天,有些忧愁。
一曲新词尽离殇,谁着素衣,谁着红装。
亦菱一喜,“真的?”她不由地伸手抓住容卿的衣袂,“那你救救他吧。”
“哦,不消了。”亦菱笑道,她望着雪园中那望不到边的竹林,心中暗道,那容雪公子定是爱极了竹子。她俄然又记起第一次见到容卿的时候,他的房间中有一扇竹影疏斜的屏风。容卿许是也爱好竹子吧。
“那你们公子常常返来这里么?”亦菱忍不住又问了一句。
“嗯。”亦菱垂下眼。昨晚阿谁暖和的梦竟是他的度量么?亦菱嘴角微微扬起,一阵淡淡的幸运之意渐渐地在心中伸展开来。
亦菱闻言一脸惊奇,这里曾经是雪公子的家宅?
她看不清他的眉眼,却能清楚地感遭到他的面庞带着无尽的哀痛。她似是也被他的哀痛所传染,内心一阵阵凄楚之意涌出。她听到他唤着她,她听到他说:“雪儿,你,真的要走么?”
“菱儿饿了么?”容卿问道。
“他去那里了?”亦菱又问。
两人刚走了没一会儿,亦菱看到道上的气象差点儿叫出声来。
亦菱抬头看着那高高的古槐,视野下移,模糊约约间看到树干上刻着甚么字。亦菱猎奇地走上前,细心一看,不由怔住,那上面竟刻着三个字:雪,如雪。
“是,公子。”那男人道。
“霹雷――!”又一声雷鸣过后,山洞外,豆大的雨滴“噼里啪啦”地砸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