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静娴看着女儿熟睡的脸,蓦地明白出嫁之前母亲感慨的那句话——
说完,风珏有些不天然地挪开了视野,不敢和哥哥对视。
等她一目十行看完,她昂首瞧了一眼风瑾,对方也冷静地盯着她。
这时候,还在熟睡的永活泼了动放在脑侧的小拳头,风瑾见了,脸上的笑容光辉了好几分。
“别闹她,如果醒来哭了,你来服侍。”
那团身影由恍惚变得清楚,本来是她的丈夫风瑾。
“方才,为夫承诺互助兰亭……”
“静娴在想甚么?”
“小弟现在孑然一身,无家室连累,以是想出去搏一搏,见地见地天下风云。”
姜芃姬接过,一边细看,一边说道,“怀瑜文采,我天然是信赖的。”
魏静娴扭头看向睡在她身边的闺女,刚出世的孩子,红彤彤、皱巴巴的面庞算不上都雅,可见过的产婆却说她生得非常标记,等过几天面庞长开了,白白嫩嫩,模样标致着呢。
风瑾反手握住,温声道,“放心,统统会好的。”
“你嫂子和侄女不宜舟车劳累,临时先留在上京,静观其变。”风瑾低声道,“……兰亭胸怀济世救民之志,不忍百姓流浪失所,筹算上书请愿,为地动当诽谤亡百姓求福祉。”
“嗯,你看看那里不当。”风瑾从袖中抽出折子递给她。
兄弟二人,或许不是一条道了。
他没事儿读女子的闺中册本做甚么,又不是变、态。
“嗯。”风珏点头。
“折子写完了?”
“你先睡着,为夫看会儿长生。”
风珏喊道,“二哥……之前的事情,二哥可有主张了?”
“要不说来听听?”
“这话如何说?”
风瑾心中一紧,模糊有些不详的预感,但还是将这话记下来了。
魏静娴嗔怒似得地斜他一眼,连眼梢都带着成熟的风味。
之前那会儿,哥哥不是说柳羲没有那份野心么?
“那么……兄长呢?”风珏悄悄松了口气,转而体贴风瑾。
本想诘问,可看到兄长惨白倦怠的神采,风珏将舌尖的话咽了归去。
“也无甚风趣。”魏静娴道,“小时候还能骑顿时街,稍稍长大却要被束在闺阁,每日练字不竭,出门玩耍的时候更加得少。前阵子收到闺阁朋友的来信,听她抱怨……妾身不由得忧愁,会不会再过个十来年,长生连大门都出不得。出门还得受人指指导点……”
女人……唉……
魏静娴不懂,朋友之间相互帮忙,这不是很普通么?
伉俪俩在帐篷内小谈了一会儿,直到魏静娴精力倦怠,沉甜睡去,他才翻开帐篷帘子分开。
风瑾忍不住曲指碰了碰孩子的面庞,那般柔嫩的触感令贰心中一悸,更加果断内心所想。
伸脱手指戳了戳小家伙虚握着的拳头,人家嫌弃地蹙了下淡不成见的眉。
这些书一听就是女子读的,风瑾天然不成能打仗。
风瑾对黄嵩不放心,何如幼弟牛心左性,他管不得了。
魏静娴将右手伸出被窝,握住他放在膝上的手。
正说着,正主姜芃姬来了。
“迁都?”她睁圆了眼睛,睡意散尽,“如果如此,夫君可有筹算?”
“夫君可瞧过这四本书?”
“那夫君还是抽出时候瞧瞧为妙。”魏静娴想到上官婉对她的哭诉,心疼不已,那但是上官一族捧手内心疼宠的天之骄女,现在却遭人这般对待,令她不堪嘘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