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星柯看着大厅前的荷花池――那荷花池中荷花开的富强,却不及御花圃中荷花,池中游鱼尾尾,倒是自在安闲,她听着那纤细水声,有些入迷,便是毫无认识地说了一句:“池中游鱼,宿无野敌,食有香饵,为何不乐?”
便听皇后对身后安福说道:“你且去宫外找几个法师来为欧阳朱紫超度一番,也免得她冤魂作怪,搅得宫中不得安宁。”
皇后之手甚是洁净,倒不是说其他之人的手不洁净,只是皇后之上,上无丹寇,又无戒指,更无手链,却只是白白净净一双素手,上面毫无装潢,倒是更显得皇后双手苗条有肉,乃是大大的福相。
“你想出宫一事,我不拦你,江湖弘远,可有你一席之地,你便是已经做好了被人追杀的打断,只是你将此时奉告皇后,倒是大大的不当。”靖榕沉着说道,“皇后不管还好,如果管了,你该如何应对?皇后不知此事,你还可暗中操纵,皇后晓得此过后,恐怕便不但是横加干与了,恐怕你那贴身侍女,宫中侍人、宫女皆要被连累,而我这个在事前与你筹议过的人,恐怕也会引发皇后思疑……这些事情,你可想过?”
“池中游鱼,宿无野敌,食有香饵,为何不乐?”那日,她自欧阳素文身后一日,在御花圃池边如许说道,那边荷叶田田,碧水悠悠,游鱼尾尾,倒是一派和乐,只是她心中不甚高兴,便是说了如许一句,却没想到,竟是有人拥戴。
是了,韩星柯如何晓得几日以后会有法师会请进宫?想来必是有人奉告了她,而这件事情连是靖榕都充公到动静,想来其别人更是不晓得了。有权能将法师请进宫的,只要那么几人,而会为欧阳素问请灵的人,倒是更少。
“是皇后?”靖榕沉默好久以后,淡淡问道,那清秀脸庞上带着一丝看不出的讶异。
是了,那是韩星柯的人生,也仅仅只是她的人生罢了……
她话语当中,虽是指的是鱼,却又指的是本身。
韩星柯点点头,说道:“不错,确是皇后。”
此事皇后便是不晓得还要,如果晓得,恐怕不但事情难成,便是知情之人也会遭到连累,这韩星柯如何能想不到这些事情,可此时现在,她竟说要将此时告与皇后――这又是个甚么设法……
“为何不乐?池水虽广,却不及江河弘远,虽无野敌,却无景可看,虽有香饵,却皆是囚壁。”韩星柯一转头,却只见一名宫装美人缓缓走来,便是雨润芭蕉、风摆荷叶,走姿端庄,倒是超脱,不是皇后是谁?
“甚么!”这决计是靖榕没想到的事情。
皇后其人虽是刻薄又不如何理睬后宫事情,但是后宫如果出了一个流亡朱紫,于后宫名誉也绝非一件功德,皇后又如何能置之不睬呢?
皇后要放走游鱼,那游鱼游走便是,又何必多说多言呢?
靖榕刚想开口,可见到韩星柯脸上神采,倒是愣住了――豁然,韩星柯脸上竟呈现了彷如摆脱普通豁然的神采,而这类神采,却只要在了结心中大事的人的脸上,另有死人的脸上才会呈现……
“你说的这些,我如何不明白呢?可你又是否想过,我如何晓得宫外会有法师前来超度,又是如何想出这个别例呢?”韩星柯不过是浅显朱紫罢了,动静通达程度自是比不上靖榕,靖榕身边乃是有一个千缕在,而韩星柯身边,倒是甚么都没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