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五踏前一步,戟指一张,正待大发神威,小羽士已捂住脸大呼:“停停停,我又错了,大错特错,屁股都错烂了。”
小羽士呆若木鸡,听得直汗出如浆。那六把长剑还没挨到他的身,他就已经软瘫在地。
剑二:“对极对极!”
六贱齐出,使出,终究贱招!
可小羽士的心就是一跳:这身形怎地这般熟谙,仿佛,就仿佛是那恶婆娘?我去,莫非那青城六贱骗了我不成?
许掌门正迎在门外,揖让请入。进了正堂,许掌门并新岳母坐于堂上,小羽士上前,跪下,依礼取大雁放于地上。有长老接管,小羽士跪谢。然后从西边退出,行至花轿前,举轿帘以待新娘。
剑五拔剑大喝:“男儿活着,当忠肝义胆照青云。为了青城剑派,许掌门忍痛割爱;为了大姑爷,郑小娘子委曲责备。这等义举,彼苍有泪,日月同鉴。如许若大姑爷还推三阻四,那天下人都觉得,脸皮再厚,也不敢做人!”
剑四拔剑大喝:“男儿活着,当见机识命辨天意。凡天下男儿,所求者,不过财权色三字。大姑爷坐拥此天大良机,还踌躇不决,莫非非得坐看这绝代奇缘就此消逝?那样,何必枉生为男儿!”
新娘上轿,小羽士骑马在前,花轿在后,一行人浩浩大荡,在震天的鼓乐声和喝采声中,下了青城。
这青城六贱,练的“六合贱阵”,果然是贱极、极贱,贱得无下限,贱得无止尽!
下了花轿,小羽士翻开轿帘,扶下新娘。这一触手,心中又是一突:不对啊,这体香、这手感,应当是那恶婆娘。我去,莫非真被骗了?
亲迎之礼,就此完成!
“铮”地一声,青城六剑长剑齐出鞘;“唰”地一下,六把长剑直刺小羽士:“我等也要仗剑劈你,劈死你!”
但见不过数日,青城山上已大变了模样,到处有张红绸、挂灯笼、贴喜字。哪怕小羽士心性温馨,也看得目炫神迷:真真是大手笔,怪不得青城剑派数百人出动都不敷,还策动了青城县里的大半住民。
剑三拔剑大喝:“男人活着,当黄金满屋玉合座。那郑家有商店五间、良田百亩、家资百万,却只要此一独女,那万贯家财就是大姑爷的囊中之物。更不消说,许家更有商店十三间、良田三百亩、家资千万。这真恰是,一娶双美,今后鱼跃龙门化金龙!”
剑四:“是极。莫非大姑爷是生性凉薄之人,看不起我们青城剑派的这番美意,看不上郑小娘子的这番情义?”
婚礼事事极其烦琐。自前天起,小羽士就被安排住进了青城县最大的一处豪宅中。这宅子也是陪嫁之物,今后便是他的财产。
……
剑五:“我去,他们都说完了啊。我感觉,很对。”
因而小羽士回过身时,看到的,是正襟端坐,岂止是斗志昂扬,的确是杀气纵横的青城六剑。
“另有些细节,我等六人得措置下。然后便能够坐看,这一幕大戏拉开!”
此时大宋殷富,青城剑派更是大富。这婚礼停止的极是豪华,单是迎上迎下的肩舆就有三百顶,几近把周边几个府县的竹轿、青轿一扫而空。
小羽士,……
他放下双手,那脸已红了,眼也红了:“我不说了,我认输。”
席共设三处,计一百八十五席。一处是官员权贵,一处是江湖人士,一处是本地土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