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至此,他低低地叹了口气,收回目光持续看书,尽量忽视那边不甚动听的响动。
冬儿见她发个誓都没正形,忍不住白她一眼,问:“你想我如何做?”
慕容泓不假思考:“不会。”
长安转头看他。
长安来到榻前, 伸出两根手指道:“陛下,两日,另有两日,宫中就有好戏看了。”
慕容泓闻言,反将她的手腕扣得更紧了些,道:“你想对朕用激将法?”
长安举着螃蟹来到榻边,不成思议道:“陛下,这螃蟹还小啊?您到底见过量大的?”
慕容泓翻过一页书,悄悄道:“不会。”
慕容泓嫌弃地垂眸看着那截蟹腿半晌,有些不适应地凑过唇去将其含住,想着速战持久,便用力一吸。
剥开蟹壳,那饱满丰美的蟹黄落在长安这等上辈子就爱吃虾蟹的人眼中,不啻为人间甘旨。
长安笑眯了眸子,轻声细语道:“陛下,主子不对峙。”
长安道:“陛下,螃蟹的气味弄在手上不好洗,您就别沾手了,就让主子替您拿着吧。”她捏着那只蟹腿递到慕容泓唇边。
长安让她附耳过来,对她如此这般地交代一番。
他本想提示她重视吃相,但是,念及他这个天子在身边她都尚且如此不知收敛,这人间另有甚么能使其窜改?正所谓江山易改,赋性难移啊。
长安先是为他这孩子气的行动一愣,随即心中爆笑。他那里晓得,方才她拇指和食指捏着那截蟹腿给他吸,中指却不着陈迹地将蟹腿另一端开口给死死堵住了,他如何还能吸得出来?贰心机虽巧,然这些糊口上的小细节,却一定有她晓得得清楚,体味得透辟。
长安又回过身来,将那截螃蟹腿递到慕容泓面前,道:“没错,主子实在就想晓得,一贯只会用蟹八件吃蟹的您,想不想体验一下主子这类简朴利落的吃法?”
“陛下,依主子看还是算了吧。”她能忍得住唇边浅笑的弧度,却忍不住眸中湛亮的笑意。
长安竖起三根手指,道:“我发誓,如有半句不实,叫我下辈子还没有命根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