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做得再好,能入陛下肚子的那才叫点心,若入不了,那你们就是废料点心!我说你们记着了没有……”
咳得说不出话来的慕容泓平生第一次体验到了甚么叫做有口难辩。
“哎哟,主子看出来了,您爱喝主子做的汤,那您也慢点喝啊,又没谁能跟您抢。瞧瞧,这下呛着了吧?”见他咳嗽,长安忙放下汤碗一边给他抚背一边道。
她又将那碗虾仁鸡蛋羹端过来,道:“山查糕主子不过就装了装盘罢了,这碗羹,才是主子亲手做的,陛下您尝尝?”
长安搅拌着羹汤道:“陛下,您别看它其貌不扬,但是它营养丰富啊,最关头的是轻易克化。并且它另有个好听的名字呢,叫做芳草萋萋鹦鹉洲。看在是主子亲身下厨的份上,您就尝一口好不好?”她递了一匙汤到慕容泓唇边。
“您看虾肉剁成如许,行了么?”寺人问。
长安一边擦着他骨节清秀的手指一边道:“广膳房这帮子御厨真是太不像话了,做出来的御膳没一样是您想吃的,少不得主子要去提点他们两句。”
“那当然,主子是甚么人?主子但是上天……”长安正要自夸,想起那日夜间的遭受,便昂首看了慕容泓一眼。
长安笑道:“许太医说了,不管是饮食好还是表情好,都有助于您规复。”
“钟太尉!”赵枢厉声道, “陛下现在卧病在床,我等身为人臣, 理应为他分忧。现在杀一儆百的机遇就在面前, 钟太尉却视而不见,该不是为了保存气力乘机而为,志在挟天子以令诸侯吧?”
慕容泓呆滞的神采并未持续太长时候,闭了闭眼也就畴昔了。他伸指拈起一条山查糕,咬了一小口,又沾了点蜜,再咬一口。
一进甘露殿,长安立马收起了趾高气昂的模样,将山查糕和虾仁鸡蛋羹从食盒里拿出来,凑到榻前狗腿道:“陛下,该用膳了。”
长安等候地看着他。
慕容泓一双眼公然正秋水横波般瞟着她。
赵枢话说一半,钟慕白抬手制止了他。
“记着,今后做糕点不要太甜。甜度不敷有体例挽救,如果太甜了,那就没体例挽救了。另有就是,你们也晓得陛下抉剔,呈上去的御膳除了色香味要包管以外,必须开动脑筋揣摩一下外型。比如这个山查糕,这么方刚正正愣头愣脑的一大盘,谁看了能有食欲?”
“杂家也不是闲得无聊特地跑来找你们费事,主如果你们用心了,杂家也能省点心。”长安一边洗手一边想:要不是你们这帮废料不给力,姐我岂会竟日糊口在哄巨婴用饭的水深炽热当中?等着吧,小病鸡一日不乖乖用饭,你们就一日别想有安生日子过!
“钟太尉请留步!”丞相府议政堂前, 赵枢疾步追上钟慕白。
长安走畴昔,用刀从砧板上挑起一点虾泥细心看了看,骂道:“陛下不吃荤腥你们不晓得啊?”
“去哪儿了?”长安将他扶起来靠在迎枕上,打水来给他净手的时候,他问。
旁人忙拿来一罐刚进贡上来的桂花蜜。长安舀了三分之一汤勺的蜜,抹在山查中间的盘子上,然后再在四周撒上晶莹剔透的石榴籽,一份色采亮丽别出新意的点心就算装好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