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泓仍然疏松着头发坐在窗下撸猫。一个少年这般详确入微照顾宠物的模样,还真是显得格外和顺。
嘉言擦擦眼泪,道:“怿心,你可要为我守口如瓶。”
下值以后,长安回到东寓所。
怿心闻言,道:“既然你情意已决,那我就尝尝看吧。”
徐良死了,长命独住一间的报酬天然也就没有了。看着他抱着被褥铺盖乖乖滚返来的模样,长安几近连嘲笑他的兴趣都提不起来。
“朕叫他去掖庭诏狱提人他不去,好好的去水边做甚么?”
长安适闲道:“我可不以为你我之间,另有甚么梯己话可说。”
“既然姑母说你得用,你必是得用的,从明天起,你就是甘露殿的侍女总管。这陶氏乃是虞朝皇后,逆首之妻,想必不懂我龑朝礼数。你带她下去,给她取个名字,好好教她端方,调-教好了,朕要她做御前奉茶。”慕容泓道。
陶夭红唇嗫嚅两下,有些怯怯道:“也、或许吧。”
她抱着猫在甘露殿后的小花圃里苦衷重重地踱步,走到一处假山后时,俄然听到有女子窃保私语的声音。
因徐良和浓云都死了,甘露殿下人里头一时没有主事的,长安只得带陶夭直接去见慕容泓。来到甘露殿时,惊见殿里多了三张生面孔,一名是个四十余岁的公公,中等个头,身材略显富态,看着慈眉善目标非常驯良。另有两名宫女都只要十七八岁的模样,垂眉顺目地侍立一旁,神态既恭谨却又不过分拘束,显见是调-教好了的。
“等等!怿心,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唉,你说我这算不算生不逢时?在陛下身边熬了这么些年,好轻易熬成了浓云的得力帮手,此番浓云罹难,本想着如何也该轮到我了,想不到半路又杀出个嘉行。罢了,估计我也就是个千大哥二的命,多思无益。嘉言,我们出来也有一会儿了,从速归去吧。”
嘉言道:“怿心,太后那边寇姑姑把守我们甚紧,平常没事不得四周乱逛,来往药房的差事不归我管,太病院我也没有熟人。你常帮着浓云措置殿外之事,想必在宫里是有些门路的,你能不能帮我逛逛门路弄点药?”她从袖中摸出一大包银锞子,塞给怿心道:“这个给你办理用。若此番能幸运蒙混过关,我与赵三公子没齿不忘你大恩。”
“不能悠长地服侍陛下,是徐公公福薄。”刘汾道。
长安对着美人垂涎半晌,回过神来,见堂中众掖庭保护都盯着陶夭如痴如醉,忍不住轻咳一声,对崔如海道:“崔公公,杂家皇命在身不便多留,这便带她回长乐宫复命了。”
“甚么?!”怿心又惊又愕。
“从皇后沦为宫婢,虽是不幸,你的运气也算不错了。若非陛下在朝上死力相护,这条小命怕也交代了。只不过,这运气是有了,眼力不知如何?”长安察看着她道。
陶夭听他说眼力,就抬眸看了看远处,昨夜惊惧交集一夜未眠,现在站在太阳底下不免头晕目炫。她有些孩子气的伸手揉了揉眼睛,道:“我本来也是能看得很远的,只是昨夜没睡好,有些目炫。”